四、囚徒困境理论
博弈论又称为对策论（Games Theory），是研究具有竞争性质的理论和方法。博弈问题由三个要素构成：即局中人（players）又称当事人、参与者、策略等等的集合，策略（strategies）集合以及每一对局中人所做的选择和赢得（payoffs）集合。博弈论思想古已有之，《孙子兵法》算是一部博弈论专着，而田忌赛马是博弈论的一次成功应用。博弈的类型有合作博弈、非合作博弈、完全信息博弈和不完全信息博弈、静态博弈和动态博弈。合作博弈研究人们在利益相互影响的局势中如何选决策使自己的收益最大，即策略选择问题；非合作博弈研究人们达成合作时如何分配合作得到的收益，即收益分配问题。完全信息博弈研究是对所有参与者的策略空间及策略组合充分了解；不完全信息博弈则是信息不对陈情况下的博弈。静态博弈是指参与者同时采取行动，或者尽管有先后顺序，但后行动者不知道先行动者的策略；动态博弈是指双方的的行动有先后顺序并且后行动者可以知道先行动者的策略。博弈论最典型的模型是囚徒困境理论，而公用地悲剧也是博弈论的一种现象。
在现实层面，各行政主体之间的博弈比比皆是，譬如价格大战、污染博弈等。具体有江河湖海治理，本已涉及多个地方政府，又牵涉到水利部、环保总局、安监总局等的职责利益，愈加难以理出头绪，从微山湖等跨省湖泊的困境可见一斑。房价居高不下也可以看出多元行政主体之间的利益难以协调，虽由中央政府动员九部委遏制房价上扬，但终究成效甚微甚至房价疯涨，其中涉及到地方政府、建设部、国土资源部、税务总局等机构的利益，从而难以协调，究其根本原因，由于土地出让金可以不受人大预算支配，还涉及到分税制后“财权上收，事权下放”，地方政府并无过多税源，故只能从土地出让金中获益，地方政府乐此不疲。监督部门与被监督部门间关系微妙，如省与省之间的社会保障并不统一所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必然牵涉到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的协同，多元府际关系已经日益突出，协商合作乃至联署发布消息已成为当务之急。
博弈论在府际关系运用中，需要保障公正平等和信息对称，增加彼此信任度。地方政府之间关系则错综复杂，从经济人角度出发恶性竞争和导致“公地悲剧”。中央部委和省级政府权责划分不清而多头领导或互相推诿，行政立法主体的泛滥和协调的匮乏，多元主体的无序博弈让府际关系处理雪上加霜。部委与地方政府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难以割舍的联系，劳动保障部和卫生部联合发布关于乙肝歧视问题意见，具体执行靠地方政府的努力，中央部委与省级地方政府间有千丝万缕的难以割舍的联系。博弈论使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部门看到共赢的好处，互为载体，彼此信任，形成共同语境，目标自然协调一致；而“调和论”观念要求在瞬息万变的情境中树立协同政府和整体政府理念，使中央政府部门与省级政府关系健康理性发展。平衡各方利益，使多元行政主体达到共赢和良性互动。
人的智慧是无穷的，理论的发展是无止境的。真理并无禁区，暂时的禁区只会局限现在而无法禁锢将来。试想满清末年的预备立宪，其四项基本原则是：“三纲五常、祖宗之法、大清朝的统治和“慈禧太后的最高皇权”不能变”，现在早已无影无踪。回首百年中国宪政历程，当年和现在的禁区终将烟消云散；台湾的报禁废除即为例，虽历经坎坷但终究修成正果，毕竟“因言获罪”并非光明正大之举。笔者的思维有所欠缺，难免有疏漏之处，以行政主体间性理论、治理理论、企业型政府论和囚徒困境理论，来分析府际争议的成因，并从立法、宪政、司法、区域行政、整体治理和多元网络角度提出降解之道。
【作者简介】
蔡英辉，男，1981年生，山东烟台人，行政管理学硕士。 毕业于苏州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供职于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从事府际关系研究。
【注释】 本文从最初的选题开题到最终的定稿，都得到了师兄周义程博士的指点，每当我遇到困惑之时，总是求教于师兄，他总是不厌其烦的为我答疑解惑。无论是横向府际关系还是斜向府际关系，抑或是笔者未来将要着力研究的网络型府际关系，都是受他灵感的激发，在此予以感谢！
蔡英辉、耿弘：《步入法政文明的中国横向府际关系探究——以多元省部级政府间关系为例》《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07年第5期P29-33．
在初始研究中，我认为中央部委与省级政府是横向关系，在预答辩中芮国强副教授指出中央部委与省级政府属于条块关系，难以证明其为横向关系，笔者对此深表赞同，却也陷入困境。经乔耀章教授赐教，将“横向”隐去，虚化为副标题中的“基于省部级政府层面”，也就避免陷入证实横向的困局。后经思考，笔者认为中央部委与省级政府间关系不能完全视为横向关系，亦可视为斜向府际关系，这有待后续深入探讨。在此感谢恩师乔耀章教授的赐教和芮国强副教授的指正。
吕亚力：《政治学方法论》三民书局中华民国六十八年（1979年）版P42．
沈荣华：《现代行政法学》,天津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P83．
本文最初的思索，即源于备战考研过程中研读沈荣华教授的著作所激发的灵感，当时想到，譬如山东的一个乡镇与接壤的江苏的乡镇产生争议，其共同上级为国务院；何况尚且有山东与河北、浙江与江苏……湖北省更是九省通衢，接壤地带数不胜数，照此而言，此问题类似于无解，国务院根本无暇顾及如此众多的府际争议。此问题曾求教于沈荣华教授，并得到了满意答复，在此予以致谢！
孙学玉：《强县扩权与省直管县(市)的可行性分析》,《中国行政管理》2007年第6期P17-20．
“行政主体间性”理论是受恩师乔耀章教授指点的产物，笔者原本是分别阐述行政法学中的行政主体和后现代主义的主体间性；力求将二者融会贯通，将行政法学知识和后现代主义结合起来，推动理论的发展。
戴维·约翰·法默尔：《公共行政的语言：官僚制、现代性与后现代性》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P300．
胡锦光：《行政法学概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P26-28．
胡建淼：《行政法学》，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P56-58．
张世信：《行政法总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P134-136．
刘兆兴、孙瑜、董礼胜：《德国行政法—与中国的比较》，世界知识出版社2000年版P137-138．
米歇尔·福柯，2001“不同空间的正文与上下文”，包亚明《后现代性与地理学的政治》，上海教育出版社，P18-28．
珍妮特·V·登哈特、罗伯特·B·登哈特：《新公共服务：服务，而不是掌舵》P132．
戴维·米勒：《<自由读本>导言》，《论自由》，Liberty，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1．
江国华：《权力秩序论》，《时代法学》2007年第2期P24-35．
俞可平：《治理与善治引论》，《马克思主义与现实》1999年第5期．
周义程：《善治视角下我国政府管理的创新》，《中共南京市委党校南京市行政学院学报》2004年第2期．
俞可平《治理与善治》《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P218-237．
孙学玉：《企业型政府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P235-243．
向乔耀章教授请教中，他着重指出，必须正确认识到，企业型政府并非企业化，而是侧重引入竞争机制。
孙学玉：《企业型政府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P264-2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