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社会的道德原理（十三）
张树军
【全文】
第二节 执法八卦艺
前言
《周易》即我们现在见到的《易经》，它分本经和大传两部分。本经包括八卦，重卦，卦辞，为易的主体， 故称为经；大传包括上彖，下彖二，上象三，下象四，上系五，下系六，文言七，说卦八，序卦九，杂卦十，此十者合称十翼。十翼为阐明《易经》而作, 故曰传。【1】我们认为，对于《周易》，孔子的解析就距离《易经》本意有差了，后人理解就更多是不达其本意了。这就需要我们重新回复《周易》本相。我们这里只探讨《易经》本经64易的八个最基本的重卦。一般认为，每卦之六爻代表一个人、一个社会、国家都可以。它是事物发展地方阶段性、运动过程，说明事物偶然性中的必然性、规律性。所以，我们再次说明《周易》本质在方法，它是一种科学哲学。可以说，它的卦图是一种创造性大智慧，后人的阐释都是一种传承性智力活动，属于对《周易》的具体应用技艺。
八卦最早见载于《周易》，相传为伏羲所创，八卦的产生，正如《周易•系辞》所说：“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成大业。”意思是说，天地未形成之前的宇宙处于一种无边无际的元气状态（即太极），天地万物都是由它演化而来的，太极的演化是元气的分离，清阳者上升为天，浊重者下沉为地，天为阳，地为阴，阴阳（即两仪）分成四象，四象是指在两仪一奇一偶的基础上复生一奇一偶，四象之上再生一奇一偶就产生第三爻，以阴阳三爻错综排列得八种卦形，叫做八卦。八卦相重生出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多，人们以此可断吉凶，趋吉避凶就可以成就伟大的事业。【2】八卦的“卦”，是一个会意字，从圭从卜。圭，指土圭，开始以泥作成土柱测日影。卜，测度之意。立八圭测日影，即从四正四隅上将观测到的日影加以总结和记录，这就形成八卦的图象。八卦的最基本的单位是爻，多是记述日影变化的专门符号。爻有阴阳两类，阳爻表示阳光，阴爻表示月光。每卦又有三爻，代表天地人三才。三才的天部，包括整个天体运行和气象变化，这些星象之学，古称天文。地部指观测日影来计算年周期的方法，用地之理了解生长化收藏的全过程。人部指把天文，地理和人事结合，以便按照这些规律进行生产和生活。每卦的次序是自下而上的，最下一横叫初爻，中一横叫二爻，上一横叫三爻。由此可以看到八卦代表八种基本物象: 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艮为山，兑为泽，坎为水，离为火，总称为经卦，由八个经卦中的两个为一组的排列组合，则构成六十四卦。
作者认为，自然界气象万千，八卦反映自然的八种普遍性质，用哲学的语言说就是八个基本范畴。八卦是静态的概念，八卦重合而形成的卦象是整体化、系统化、动态化的概念体系。或者说八卦象是四维视域，是一种整体性动态的生命化的存在。它离不开人与天的和谐，只在这种天人合一的境界中才能领悟八卦之象的意义。人与自然的关系是社会关系的参照。社会关系的主体是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自由的平等的主体。实现自由、平等、仁爱、互助的社会关系的依据是天道，实现的具体途径是研究八卦象理。总之，研习八卦象理，可知处理社会关系的法理，可知一切社会人行为之举止基本规则。这是一种科学的思维方式，同样值得法律人学习、运用、发展。
本文只是演绎法治系统六要素的一种类型的组合图像，还可以有其他多种组合图像，技艺有别，道理相通。乾坤为易之门，我们应当更加重视这两卦的理论指导价值，很好地加以运用于法治社会之建设。
导论
《周易》卦象是本质直观结果，卦辞是最原始的阐发，与原卦象已经有距离了。八卦每一卦从初到末六爻，先后关系表示行为发展的阶段性，分为六个步骤，合为一个完整的环节。这是动态的时间关系，也是一种平等观念，即前后左右卦表达平等对应的关系，是独立主体的外部关系。上下位势关系是一种静态空间观，是一种权威服从关系，是纵向关系。对于个体而言，或者一件事而言，传统易学看重先后制约关系，知过去占未来，是一种大时间观应用，它表达的是横向关系。其实，还有一种纵向关系，使卦象时间性关系转化为立体空间化关系。这就是先后卦象变左右前后上下卦象，使平面卦象三维化，更加完美、真实、灵活。卦象因此活而有生气，流变不息而一体，可以演绎出太极五行学说：左右上下居中之五行。它是去六爻之末爻，五爻为内气，内部循环不息的太极之象生。
《易经》讲阴阳互化，这是其本质。但其形式是一分为三，立体空间化的。八卦是合三为一，阴阳在其中。易卦的上下体合为六维，似正方体的六面，上下（阴阳）左右（阴阳）前后（阴阳），方方正正，这是一种理想模型。六爻从初到上是六个方面，各方等价，为整体的一维。三对阴阳关系才成为体，所以有重卦才有《易经》。八经卦是抽象的，六十四卦是具体的。象，即空间形象，不是平面图像，二、五爻中正，正阳，阴阳中好，是平等理念，等价互换。方法万千，但不离中正二字。可中、可正，中正最佳。这是动能、动态的位势，自由度，空间化，技巧化。中正关系表现的动力最大、最和谐、自由。
在以下各章中，先后（初至九或六）关系，代表一个时代。八卦重可以是上下重、左右重、前后重。上下（如乾上乾下）关系代表一种位势；前后（如乾前乾后）、左右（如乾左乾右）关系，二者是等位关系。其中，三、四爻即表现了人性的分裂，科学理念由此生。这就是在人格分裂、独立中产生整体系统的效果。一般来说，没有独立性单原就没有整体系统；没有系统性，单原也丧失意义。
本文以《周易》八个基本卦之六爻辞论为核心和骨干结构，演绎四维国家权力关系存在之“象”理。下面就说明本文各章的演绎需要的新的基础性理论知识。
一、一个假设
【内容】乾为绝对理性的象征，表示不变的真理。
【解析】八卦中乾坤卦是最纯粹的，由此可以变易出其他62卦，相对其他卦，乾坤是参照系（绝对性），人在天地之间运动（相对性）。乾坤可以相互参照，易以乾为参照，这是一种选择，具有简单性、和谐性、理性化，是科学理念的体现。也就是说，人类的文明需要人们理性社会中生活，而乾就是绝对理性的象征。
二、两个原理
1、天道不变原理
天是真空，惯性系，是绝对的时间标准，绝对无，不朽性；地是相对的空间标准，绝对有，变化性。万物与人相互转化，自然变化。坤为相对运动，相对于乾而动。万物是无有生死物质，人是神鬼精神。天地是有始有终的生死循环。人亦然，生命的循环，轮回，生命是相对的，生死的相对—人来自天地又超越于天地。人是神之象，表示人具有巨大潜能。人的这种内在能量是现代科学没有充分注意的。天道即是自然，自然守恒不朽，所以，道不变，一切变化不离大道。在社会中，虽人情物理变化，但天理民心不变。这就是天道不变原理 ——体现为永恒不变的卦象。
2、权力-权利相对性原理
八卦的先后是横向关系，上下是纵向关系，二者构成二维平面关系；前后左右上下是三维空间关系，这两种关系统一构成四维时-空关系。每一卦六爻可以看到时间关系，可以看到位置关系，可以看到平面关系，也可以看到空间关系，最完整的图象是四维时-空关系图像。象不变，意有别，全在用易者掌握。自孔子起，中国古代人开始识析《周易》的平面关系，之后有宋人的五行学说见卦象的空间关系，这是一大进步，至此之后易学再无根本性的发展。
“六爻之动，三极之道也”，“三极”即卦中天、地、人三才。初与二为地，三与四为人，五与上为天。如果一卦代表一个时代，则，初到上是位势空间变化，时变空间不变；如果一卦代表一种社会状态，则，前后上下左右空间变化，时间不变空间变。第一种情形是传统观象认识方法，自孔子以来未变。第二种情形是现代观象认识方法。这两种方式统一才能全面揭示卦象的真理。
古典《易经》是平面视域。新易是四维视域：1）时间三维-空间一维：过去-现在-将来—上下；2）时间一维空间三维：现在—前后左右上下。八卦视域：1）直线：先后；2）平面：先后-上下；3）立体：前后-左右-上下；4）四维体系：先后-（前后-左右-上下）。1、2是传统视域，称为旧意或古易；3、4是现代视域，可以称为新易或者今易。立体视域核心是二、五爻关系，二者平权等价，中或中正关系。四维视域核心是六爻上下体互动，平权等价，实现先后与前后-左右-上下，转化。空间直线化，时间化；时间立体化，空间化。先后，是时间关系，不可逆，但可变，相对性；前后-上下-左右，是空间关系，各向同性，但有别，相对性。先后，吉凶不定，不变的，静止时间，绝对时间，虚；前后-左右-上下，变化的，运动空间，实，相对空间。内部绝对性，外部相对性。
新易见四维时-空关系，还可以演绎出六法体系：民意生立法，立法生执法，执法生监督，监督生司法，司法生民心；立法执法司法监督为四公权，民意民心为二私权，四权为三权分立，一权监督，私权是民权为民意民心统一；民心不变，民意可测。民心权力-权利阴阳变化，民意民心太极之道。权由心制，心由权表。民意，立法、司法、执法、监督，六个范畴，为法权体系不可或缺的六个方面或者要素，其关系可以由八卦之六爻之象来表达。六爻的先后关系，是时间先后序列。上下关系，是对等的直线关系，还有等位的前后关系、左右关系，从而使卦象空间化。先后上下是平面图象，二维时-空关系。上下卦重势讲时，是体制内、大一统或者个体独立的内能。演绎两卦上下呼应的六爻时间关系；左右卦等势讲位，是多元化，社会外部互动关系，演绎两卦平等的空间关系，主要用二、五爻，中势，法治的本质。有应为正，阴阳平衡，不应为不正，阴阳相抗，即阴阳关系是本质关系。如是，可以见到，六爻初二为地象，代表民意，立法；三四为人象，代表执法、司法；五上为天象，代表民心、监督。八卦皆同，但其理不同，其用有别，因为卦象不同也。权力在二到五爻，民意民心分别是二或五爻。阳爻表示公开、作为，积极等意义；阴爻表示隐蔽、不作为，消极等意义。一、三、四、六爻是三假一真，等动能；二、五爻是三真一假，等势能。二、五爻分别代表民意、民心，民心居上，以传统卦解释得：民心至上。新易认为，民意-监督-民心——独立监督机制，四维国家权力说可以产生。
空间时间化，体现在法治系统动能和势能的转化，系统能量守恒，形式可以转化。时间化，就是序列化，就是位势的能量不可忽视，说明权势的自然意义。在法治系统中，权力是不可或缺的，显然，权力之势能由权利之动能（民主运动之结果）转化而来；而权利之动能可由权力之势能推动。空间是势能的形式，时间是动能的形式。这样，时-空-能量不可分且可以实现能量形式的转化。内部关系不能颠倒，反则势变（内能）。前后左右，空间关系，时变位不变：位不变，待时机，类似于今人的机会均等观念；初到六，时不变位变：时不变，待位，古人重权位。如果将前者称为旧易，那么，后者可以称为新易。旧易理字重势，是一种静态能量观，时不变，即序列状态不变，谁把握住时机谁就有了势力。新易理字重等势，是一种动态能量观，空间不变，人人相同，即地位相同，谁自由活动力度大，谁就有更大的动能。所以，旧易重势力，权力，新易重平等，重权利，二者实不可分尔。二为阴位，五为阳位。阴阴阳阳为正，也是中。阴阳阳阴为不正，但也是中。共性为中，正是相对的，中为绝对性，是参照系，中不正可，不中正也不可，中正最佳。新易认为，阴阳等价互换，体现为六爻的二、五之等价，左右可互换。这就是等价原理的内容。
三、四维卦象
空间三维：
1、前后：相对，选择正，修不正，去不正。执法程序的重要性。
2、左右：绝对，选择中，无不正或反。平等、独立、自由，无偏私，适中、衡常，人权不变性。
3、上下：相对绝对，选择正，去反。教育、自然、需要，权力，秩序，限制，律法，制度的重要性。
前后-左右-上下关系：实际状态，相对运动，律法，形式。
时间三维：
1、过去：执法依据。现在，时间演变成一维线段（不是点或者直线），是有现时间。无过去和将来，只有孤立的现实，此时此刻。现在与三维存在构成一个小的系统，具有内在的自由能量，是不可忽视的相对独立的存在者。
2、现在：具体现实情况。
3、将来：执法结局。
先后关系：过去-现在-将来，自由度，法，精神；现在：相对静止，理想状态，法，本质；相对绝对性。继承性、等价性、博爱、互助。
四维整体：
三维空间一维时间；三维时间一维空间，两种形式可以互相变换。具体于法治建设而言，可以认为，以权利为中心，权力围绕权利运转，前后变化，可快可慢，可止可动，以简明清正为准，否则需要变革。这就可以产生人人平等的法治理念：非善恶，君子、小人在律法面前一律平等。无任何特权公民。
四、关于占卜（推理过去，把握现在，预测将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