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已经来不及去仔细观瞧科隆大教堂这个经过战争洗礼的“上帝之舍”了。按照约定,科隆大学法学院前院长诺伯特·霍恩教授(Norbert Horn)此时要会见并宴请访问团成员。霍恩教授在外地开会,来不及整理衣装,冒雨风火赶回科隆与我们见面,其神情虽感疲惫,但依然风度翩翩。霍恩先生多年来对科隆大学与政法大学之间的学术交往倾尽心力,其贡献无人可及。对我们此次来访,他亦表示出极大的热诚。双方就两校未来的合作深入交换意见。之后,霍恩驱车带我们游览科隆暮夜街景,于莱茵河东与大教堂隔岸相望的Hyatt Regency饭店设宴款待来宾。Hyatt Regency环境幽雅,我们透过玻璃窗墙能够欣赏莱茵河上美丽的雨夜景色及科隆大教堂在河水中的倒影。在座的每一个人无不为这浓浓的意境所感染,大家相互敬酒祝辞。一时有感,我拿过饭店的菜单信笔写下不甚切韵的旧体短句:
烛光一点映江水
扁舟无音过莱茵
暮夜烟雨教堂影
宾客坐定听钟声
我把小诗赠送给邻座的科隆大学现代中国研究中心教授何意志先生(Robert Heuser),他颇为兴奋,连连称赞其中意韵。2月18日,笔者在北京收到何意志先生回信,他把这四句译成德文:Kerzenlicht spiegelt sich im Strom / Ein Schiff geraeuschlos streift vorueber schon / In tiefer Nacht schwebt Regen um den Dom / Die Gaeste sitzen,lauschen Glockenton。何意志先生汉语造诣极高,所译德文用辞考究、声韵缓急和谐,较我之初作无论词韵意境更胜一筹。不过,此亦科隆之行一段佳话罢。
惜别剑桥
辞别欧陆,越英吉利海峡,2月7日晚访问团来到英国。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剑桥和牛津这两所王牌大学。它们像两颗耀眼的星座斜挂在伦敦的东北方(剑桥)和西北方(牛津),交相辉映。两校历史上孕育的超重量级科学家、哲人、历史学家、文学家、诗人、经济学家和法学家不计其数(只要其中哪怕一位在其他大学担任过教授,都会使那所大学立刻跻身世界一流),他们用自己辉煌的业绩不断续写着牛津与剑桥的神话。不知有多少青年学子为之梦断肝肠,不知有多少文人骚客为之穷尽辞章。任何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哪怕是帝王将相)都会被它们精神的光芒所遮蔽,被这 思想帝国的威仪所折服。 8日上午10时,访问团一行3人(岳礼玲副教授留在德国)来到剑桥大学,前往剑桥西路10号的大学法学院拜会院长比特森教授(J. Beatson)。法学院主楼是掩映在绿树花木间的新式半圆体玻璃建筑,远远望去像是大学的花房。但在历史上,剑桥法学院可确实有些声震寰宇之辈,例如梅特兰教授(F. W. Maitland, 1850—1906),他与波洛克教授(F. Pollock)合著的两卷本《爱德华一世时代以前的英国法律史》(1895年)至今仍是研究中古英国法律史的必读经典。比特森先生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待我们,并与徐校长就两校(院)合作事宜进行交谈。之后,他带我们参观梅特兰法律史阅览室。在梅特兰的半身铜像前,我一直静默地注视着其所透射出的睿智的眼神,渴望解读剑桥学术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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