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兴的共和制度的国家并非处处令人满意,但并不因为社会存在病痛而否认共和制度。雨果对医治病痛、改变现状还是充满信心的。他说:“我们不知道古文明所患的病症,但是了解现代文明的残疾。我们有权让它处处见到阳光,欣赏它的美丽,也暴露它的丑恶。它哪里有病痛,我们就诊断,病症一旦诊断清楚,研究病因就好对症下药了。……如今,思想家一项重大职责,就是给文明诊断。”
医治病痛,最终的目的当然是达到社会的理想状态。社会理想的状态在《悲惨世界》里主要体现为两个内容:财富均等;人人向善。
使财富均等当然首先要消除极富与极穷两个极端,“消灭贫穷,制止强者不公正地剥削弱者,煞住半路上的人对到达者邪恶的嫉妒”。财富均等的要点在于不去破坏财富,而是要生产财富并公平合理地分配财富。“财产所有制要民主化,不是废除,而是普及,让每个公民毫无例外都成为有产者”。
人人向善的内容是多层次的。首先,革命能够净化每个人的灵魂,这使善具备了广泛的基础。由此,人无论何样身份,皆可以善为准则。同时,公平的财富分配能促使整个社会的繁荣。而“社会繁荣就意味着个人幸福、公民自由、国家强大”,营造着和谐的群体生存环境。社会是需要一个和谐的大环境的,因为在这样的社会之中才能使每个人的善得以充分的表露与交流。
这些思想内含究其实质,与文明法律公平公正的根本原则是一致的。
二. 人权意识
雨果所生活的历史年代和政治环境,是资产阶级革命彻底胜利后的磨合期。尽管时有动荡,但觉醒的崭新的生命观念已蓬勃壮大。“天赋人权”、“人民主权”的自然法思想,不仅由法哲学理念转化为一定的法律制度,而且正在渐渐渗透到人们的日常意识当中。书中将街头穷汉与堂堂市长的身份集于主人公冉阿让一人之形象上,也是在用一种最具体的手段表达着对平等人权的看法,诠释着对个体的人的认识。基本的人权不因人的身份、地位、财富而有高下之分、大小之别。冉阿让是一个应该具有完整人权的个体的人,他不附属于任何的主宰,他可以是市长,也可以是流浪汉,还可以是其他别的什么身份,但决不会因为身份的不同而抵消或增强他作为人的权利。
倡导基本人权的同时,雨果尤其关注儿童的生存问题。他笔下的小孤女柯赛特身世凄惨,是他所指的“可怜的人”当中的典型。出世前与母亲一起被抛弃及出世后的饱受虐待,都不是一个弱小生命所应承受的。冉阿让对她的关爱过程,就是作家通过笔下情节表达对儿童问题的关注过程。冉阿让在自己处境十分险恶的情况下,却不忘救出寄人篱下的柯赛特。其后,以父亲温暖抚养她成长。冉阿让给了她庇护,这庇护扩展而言就是一种儿童成长的理想环境。由此而论,儿童的成长权利无疑也是人权内容的必然组成部分,不可忽视。此外,作家还深深思索了关于青年的权利问题。作品以马吕斯和成年后的柯赛特的青春线索,传达着青年应当在政治生活中担起职责、在生活中应当获得正当而有保障的爱情等意旨。究其根本,亦为人权范畴。
在书中,雨果对巨细繁复的社会问题都有尖锐的剖析和直逼要害的抨击,而在表达情切意深的对人权的颂扬时,却用了发自内心的最美好的语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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