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达先生告诉我们,也许全不是那么回事!
当时的历史情境是,在独立战争时代,南北双方为了建立一个共同的合众国而在是否保留奴隶制的问题上达成了妥协,他们寄望于人类的进步和人性的觉醒,希望时间可以逐渐的淡化和解决奴隶问题。但随着美国疆域的扩大和经济利益的驱动,奴隶问题已经成为一个随时酝酿着社会不安定和观念冲突的火种了。但这颗火种决不意味着战争,因为没有人认为即使为了解决奴隶问题而发动战争是合法并可以理解的。林肯总统就多次申明了这种立场,南方也从未担心北方会为此发动战争。他们只是在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对北方施加的强大废奴压力再忍受下去了,他们的逻辑很简单,既然没有办法再分享同一种政治理念,那就按照“分离”的原则分开吧。
于是南方军队打响了仅仅是为了收回地理位置重要的查尔斯顿港口塞姆特堡的第一炮,但没有人认为他们会继续北上攻打北方。而这时,实际上是林肯总统面临着国家可能在他手上分裂的局面,他必须做出某种选择,是发动一场内战,还是任由国家分裂,对于任何人而言,这都是一次在两条通向地狱之路之间的抉择。
选择的结果历史已经给出了答案,但从第一次人数七万五千,期限三个月的征兵来看,林肯远远没有估计到内战可能的前景。因此,林达先生发出了他的疑问:
“我一直在想,如果他当时预料到他作出这个决定的后果,是长达四年的血腥厮杀和整整六十万美国年轻人的丧生,以及整个南方几乎化为焦土,不知道林肯是不是会说,就让南方去吧。”(《梦想》)
此时此刻,读者除了在历史的真相面前咀嚼其间的那份残酷和悲壮,还能做什么呢?
所幸的是,林肯和其他北方的智士仁人及时为已经失控的战争找到了新的合法化源泉,如果不是后来废奴命题的介入,仅仅为了保持一个本来就是分散的国家的完整而使那么多生命在炮火中烟消云散,不知道今天将是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但也许,那就是战争最初的动机!
大段的复述了这些作品中的故事之后,才可能让其他人理解我的震撼并非由于我神经的脆弱和易感。类似的醍醐灌顶使这种阅读确实变成了某种洗礼,它在摧毁我们一些固有信仰、置换一些原来垃圾的同时,还压迫着我们时刻摆出某种怀疑的姿态以及对头脑中现有存货的一番检点。某种需求在这种洗礼中显然被创造出来了,那就是在确信与判断时对事物源头上溯的渴望和对第一手资料占有的贪婪!教育很多时候会让人更易于被愚弄,尤其是面对这种语境力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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