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按当地货币单位
Resource: National Accounts, Statistisches Bundesamt (2010),Database of Statistics Denmark (2010) and The South African Reserve Bank (2010), 中国统计年鉴
权力转化为资本,资本与权力合谋或独谋为追逐超额和垄断利润而践踏法律,回避这个每天都在大规模发生、也是以万亿计的财富再分配,显然也根本不可能缩小贫富差距。
资源垄断和市场垄断
市场实现机会公平的分配要以自由竞争为前提。遗憾地是这并不总是市场经济的常态。迷信市场逻辑能解决所有问题的人,其最大的错误就是将今天的市场经济混同于教科书上18世纪Laisser-faire式小商品生产者的自由竞争。其实至少从19世纪后期以来,垄断就成为市场经济内生的癌症。寡头竞争已越来越成为近现代资本主义的主导形式。市场竞争中产生的垄断和行政权力的腐化,通常急剧扩大了市场经济中两极分化的马太效应。
首先是制度资源。在原先垄断领域有限开放的若干制度资源,如需要特许权的各种特殊行业包括银行、保险、证券、特种经营和贸易等等,一部分人因为权势、人脉、公关等原因而捷足先登,有的还借助暗渡陈仓的资本转移和输送,便一举成为暴富的资本。这种财富的积聚,固然也有眼光、机缘和努力的成份,但显然很难说是公平的分配。2004年的“郎顾之争“中,在国企和集体企业改制问题上中国社会的草根与经济精英第一次形成了全面的对立,就是因为有太多改制企业一夜间落入了原企业头头及相关权势人物之手。这些改制多数都提高了效率,但其中包含了太多的不公平和使财富迅速集中到少数人的手中,应当是不争的事实。
其次是自然资源。各类富豪榜上,通常地产商独占最大的份额。自然资源丰富省份的富豪自然也是坐山吃山的老板最风光。典型的如山西的煤老板,内蒙等地的矿老板,家缠亿万,一掷千金。社会不可再生的土地、矿藏这些垄断性资源成为少数人暴富的资本。不说许多人取得资源背后的种种不能见人的伎俩,即使表面上也算合法,但这种社会财富分配极度不平等的制度安排,总是让人觉得是哪里出了毛病。报上随手掂来的消息有,一位前首富2005年20亿拍下的土地,现在脱手叫价100亿转让。一个出了事的山西富豪,也是将旗下矿藏一次性套现百亿走人。在查处囤地捂盘的治理中也有消息报料,一家大地产商几年前在北京囤积的一块土地,至今尚未开发就已经坐地升值几百亿。东方市土地案还顺带暴露,时至今日很多地方即便是政府和公益用地,也需从早前神通广大、低价占地的开发商手中买入。显然,类似这样大大小小因坐拥本是社会的垄断性自然资源而暴富的事情在全国比比皆是。在这种假市场经济的旗号,既不增进经济效率、又不鼓励创新创造、还极大地破坏社会公平的制度安排下,贫富差距想不扩大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