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这里,我们被他的观察和分析深深地折服了!他是连气象都研究的呀!多么精细的观察,多么精妙的分析啊!
最后,我们又回顾了《政治学》中的一些著名论断:法治的“一层含义是公民恪守业已颁订的法律,另一层含义是公民们所遵从的法律是制定得优良得体的法律。” “人一旦趋于完善就是最优良的动物,而一旦脱离了法律和公正就会堕落成最恶劣的动物”;“崇尚法治的人可以说是惟独崇尚神和理智的统治的人,而崇尚人治的人则在其中掺入了几分兽性;因为欲望就带有兽性,而生命激情自会扭曲统治者甚至最优秀之人的心灵。法律即是摒绝了欲望的理智”;“一旦法律失去了权威,平民领袖就应运而生了”;“法律理应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由中产阶层构成的城邦必定能得到最出色的治理”。我们惊叹:一个两千三百年前的人,竟然对法治有这样的认识!竟然对政治有如此深刻的判断!竟然对社会有如此精准的预见!
我们面前的一本小册子《亚理士多德的世界》(作者Jonathan Barnes,编有牛津大学英文版《亚里士多德全集》),对亚里士多德的作品作了一个描述:作品中有探讨逻辑的,有谈论语言的,有阐释艺术的,有剖析伦理学、政治和法律的,有讨论法制史和知识史的,有谈论心理学和生理学的,有谈论包括动物学、生物学、植物学在内的自然史的,有谈论化学、天文学、力学和数学的,有探讨科学哲学的,有探讨运动、空间和时间之本质的,有探讨形而上学和知识理论的。随便选择一个研究领域,亚理士多德都曾辛勤耕耘过;随便说出一个人类努力探索的方面,亚理士多德都曾论述过。
读到这里,我们明白了为什么亚里士多德被称为“古代最伟大的思想家”(马克思)、“史上最多才最渊博(最深刻)的科学天才之一”(黑格尔)。
经过阅读,我们发现,亚里士多德不仅会抽象的哲学思辨,而且会具体的科学考察,最终将科学考察的结果赋予哲学的内涵。在《论动物部分》中,亚里士多德说:研究动物具有“不可估量的乐趣(immeasurable pleasure),且当然具有哲学意味(naturally of a philosophical turn)。”“一切自然之物皆有非凡之处(in everything natural there is something marvelous)。”“不要耻于研究动物,因为在动物中皆有自然之处,亦皆有美妙之处(in all of them there is something natural and something beautiful)。”
我们热烈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室外已是暮色沉沉、细雨霏霏。在这样一个初秋的傍晚,与一位可亲可敬的古代智者进行了轻松愉快的对话,我们觉得心情格外好。(2012年8月12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