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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的司法与法学

【作者简介】
张伟仁(1935 –),男,江苏苏州人,哈佛大学法学博士,台湾中研院史语所研究员。曾任台湾大学法律系敖授、纽约大学环球法学讲座教授,哈佛、康乃尔、西南政法等大学以及法国法兰西学院访问教授。此文原系作者于2006年5月8日在重庆西南政法大学演讲的讲稿。
【注释】近来西方学术的发展异常蓬勃、快速,对于以往的经典和当前的问题,都有许多分析和评论性的著作,而且在一本新书或文章出版之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又有许多评论在学刊、 newsletters甚至网络上发表出来。国内学者如果不能看到这些新的著作和评论,或须等待其中译,当然就无法及时知道西方学者对某一本书或文章的反应,因而对于此一书文的引述就可能不很妥当了。
参见《尚书》“吕刑”、“盘庚”、“牧誓”、“费誓”、“康诰”、“酒诰”、“大诰”、“多士”、“多方”、“尧典”、“立政” 诸篇。《周礼》虽系后人所作,大致仍有所据。其中关于民刑的实体法及程序法叙述颇多。见唐贾公彦等撰《周礼正义》,集于艺文本《十三经注疏》。
杨鸿烈在其《中国法律发达史》中对中国历代法令有简要的介绍,可以参看。
英美法系虽然重视 stare decisis (stand by the decided matter),但此仅系原则,事实上法院常因情势变迁而改变先例 (precedents)。本文稍后要提到的 Brown v. Board of Education 一案便是一个显着的例子。
关于此点,《韩非子》内 “五蠧”、“解老”、“亡征”、“饰邪”、“饰令”、“南面”诸章有精辟的见解。 Lon L. Fuller 在其 The Morality of Law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64) 一书中也有详细的分析。
Positive 一字源於 posit (手制),引伸而成制定的(prescribed),所以西方将人制定的(尤其是政治权威者所制定的)法称为positive law.今从林端教授译为“实定法”。
关于西方各派法学,下列著作内有简要的叙述和批评: Clarence Morris, ed., The Great Legal Philosophers,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Press, 1959; George Sabine, Thomas Thorson, A History of Political Theory , Illinois, Dryden Press, 1973; Leo Strauss, Joseph Cropsey, History of Political Philosophy,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63; Howard Davies and David Holdcroft, Jurisprudence, Texts and Commentary, London, Butterworths, 1991; M.D.A. Freeman, Lloyd''s Introduction to Jurisprudence, London, Sweet & Maxwell, 1996.
这一点我曾在1987年写的“传统观念与现行法制”一文内提出,参见张伟仁.传统观念与现行法制. 台湾大学法学论丛.17.(1):1-64。即将交由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出版的Struggle for Justice in Late Imperial China 一书中有更详细的阐述。
西人对此有其一面之辞,参看 G. W. Keeton, The Development of Extraterritoriality in China (New York, Howard Fertig, 1969)
例如英国法制中的若干细节,包括陪审制度 (jury trial),訟務律师 (barristers) 和事務律师 (solicitors) 的分工,以及许多证据法的准则,大多是在英格兰被诺曼底人征服 (the Norman conquest) 之后为了保护当地居民而形成的。欧陆诸国禁止刑讯及强调证据法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对宗教审判 (inquisition) 的反动。
关于此点除上述 Brown v. Board of Education一例外,可参看John H. Baker, English Legal History (Butterworths 2001); Thomas G Hansford, James F. Spriggs, The Politics of Precedent on the US Supreme Court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6); Robert F. Nagel, “Bowing to Precedent”, (The Weekly Standard 011:29, 2006); Nicola Gennaioli, Andrei Shleifer, “The Evolution of Precedent” (NBER Working paper 11265, April 2005)
这种机制,色括由家族、邻佑、乡里、行业内的长老出面调解或仲裁在西方社会里很少见到。美国的情形特别坏,一有纠纷,双方便说“在法院见”(“See you in court.”),伤害了人际关系,浪费了许多社会资源。
1995年轰动世界的O.J. Simpson Trial(黑人足球明星辛普森被控谋杀其妻及友二命)一案的辩护律师Johnnie Cochran 便是一例。虽然有极强力的证据可以推断 Simpson为真凶,但是Cochran竟能鼓其如簧之舌,攻击检方办案技术上的疏失,因而廹使陪审团判他无罪开释,因而获得惊人数字的律师费。有关此案的资料极多,兹举两则分析和评论如下:Douglas Linder, The O.J. Simpson Trial, in The Jurist, October 2000; Martin McLaughlin and David North, The Simpson trial: some ugly truths, In The IWB 2006.
此类小律师专门趁人急难(如车祸以致死伤),促其起诉,以求巨额补偿,或在其它案件以仅收“胜诉费”(contingency fee)为条件,诱人兴讼。
这些团体,甚至许多外国政府,都雇佣了与政府单位或执政党有良好关系的人 (特别是卸任的高级官员或议员) 为说客 (lobbyists) 去为其雇主的利益关说,影响立法或行政。
西方近代的法律社会学 (Sociology of Law),法律人类学 (Legal Anthropology),法律与社会 (law and society),批判法学 (Critical Legal Studies) 等都有类似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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