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垄断不是一个人的战争
——《告密者》观后感及绿豆串价案延思
韩伟
【关键词】ADM案；绿豆串价案；宽恕制度；悬赏举报制度；私人诉讼制度
【全文】
据媒体报道，国家发改委最近公布了一段涉及部分企业串通绿豆涨价的录音， 这份录音显示，一些企业去年10月召集国内16个省（区市）上百家绿豆经销企业开会，串通涨价、哄抬绿豆价格。7月1日，国家发改委等部门宣布，吉林玉米中心批发市场有限公司联合其他企业相互串通，捏造散布涨价信息，操纵绿豆市场价格，按照法定最高处罚额度处以100万元罚款，协办会议的3家企业也被处以相应罚款，对参加会议并相互串通的其他109家绿豆经销企业也予以告诫。此次绿豆串价案中，我尤其对那份神秘的录音资料感兴趣，资料源自何处？这不禁让我联想到年初看过的一部美国影片《告密者》（The Informant），进而引发我去思考如何通过制度完善来推进非公权部门来反垄断。
一、《告密者》与ADM案
《告密者》以美国历史上著名的反垄断案件ADM（Archer Daniels Midland）案为背景，由著名导演Steven Soderbergh根据《纽约时报》记者Kurt Eichenwald于2000年出版的同名纪实小说改编拍摄，我个人非常喜欢的Matt Damon在片中扮演主人公Mark Whitacre。《告密者》一片引起了美国社会对ADM案的集体回忆，今年4月华盛顿召开的美国律协2010年反垄断法春季大会上，便设置了一个关于《告密者》的论坛，请来办案的DOJ与FBI成员及部分律师讲述当年的真实经历。
1992年，ADM公司（目前为 “世界四大粮商”之一）的一名高管Mark Whitacre向FBI举报ADM公司与其他竞争对手在赖氨酸（lysine）食品添加剂上合谋定价。此后，在FBI的授意与支持下， Mark Whitacre秘密地为FBI提供了数年的商业情报，其中包括数百小时的录音、录像和文字资料。此外，他还秘密监视ADM公司在海外的业务，对ADM在东京、巴黎、墨西哥城和香港召开的相关价格协调会议做了详尽记录。最终，在他的帮助下，包括副总裁Michael Andreas在内的三名ADM公司高管于1999年被送入监狱，而ADM公司也在1997年被处以1亿美元罚款，成为当时美国罚款数额最高的反垄断案件。不过讽刺的是，Mark Whitacre也因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敛财而受到FBI的调查，最终做了8年半的牢，成为ADM这些人中坐牢时间最长的一个。多年后，负责监督该案的FBI探员对外宣称，Mark Whitacre是民族的英雄（national her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