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七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第一次使用电子表决器,以“请按表决器”的方式取代了“鼓掌通过”。现在还有代表委员建议给人民大会堂的表决器加个遮盖的小盖子,以有利于代表们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意见。
在反对票或弃权票的历程上,据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的《民间记忆:1978-2008》一书记载,1982年12月4日,在五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通过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时,第一次出现了三位代表投弃权票的现象。
全国人大会议有史以来的第一张反对票,是在1988年七届人大一次会议上出现,这打破了人大几十年来没有反对票的历史。1988年3月28日中午,七届全国人大会议投票选举教科文卫委员,台湾代表团代表黄顺兴走到话筒前大声说:“我反对!”这使得他成为在全国人代会上投反对票的第一人。此后,在全国人大和政协会议上投反对票、提出尖锐批评的代表委员越来越多,甚至出现1989年全国人大会议表决国务院提出授予深圳特区立法时,反对票加弃权票多达1079票的高潮。
“反对票”的出现,而且有着越来越多的势头,将使得代表委员们的意见表达得更加清晰准确,这无疑是对政府未来工作的促进和鞭策。以反对票较多的政府预算案为例,2010年有362张反对票;2009年是317张票反对,有逐年增加的趋势,今年的反对票得票率为五年来最高。正如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人大财经委员会副主任委员贺铿说的:“如果财政体制不改革,明年反对票还会更多。”这就是反对票的价值与意义,它能让政策与体制在不同的声音下推进和改革。
正视“反对”的深层价值
反对票从性质上来讲,意味着异质声音的出现,是持不同政见的公开合法表达,可以形成一种“反对力”,使得政治能够达成制衡,走向多元的积极元素,而不再是遮蔽不同意见的百分之百、一致通过。因此,反对票背后所包含的“反对”的深层价值,如果放在长远的历史视角看,主要可以体现在这两点:一是形成权力平衡与制衡,二是形成政治多元化的格局。一个国家与政权要健康良性地持续发展下去,必须要有这种“反对力”的存在,犹如罗马共和时期的政治理论家波利比奥斯指出的:“事涉每个人的权利,绝不应该让任何权力大到压过其他力量,使他人无法立足于平等条件与之抗辩的地步。”有反对声音的响起,形成两种或多种相向的力量,才能达成制衡与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