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公司将向何处去？

何尧德

　　现代公司将向何处去?它对人类社会的未来有着何等意义与影响?

　　这是四百年前自现代公司的始祖——特许合股公司产生以来，人们就已开始不断进行探询的重大命题。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众多学者从不同的角度给出了不同的答案。这正如一个天才婴儿诞生后，经历数个世纪的风雨洗礼不断成长和强大，如今已作为一种组织、一种制度、一种人类文明的巨大成就，尤其是作为现代人们的一种生存方式、一种生活方式已无处不在。现代公司的力量和影响已经能够和现代国家在平等的地位上进行竞争，甚至要尽一切努力摆脱国家的管理或控制或者试图去控制国家。换言之，现代公司如何改变了世界？又将如何继续改变世界？我国的公司法律制度如何完善?

　　作者认为，若要科学探究上述重大课题，首先必须探讨“现代公司从何而来”？若不研究现代公司的起源与历史演进，就无法理解现代公司的现状，更不能准确把握现代公司的本质、特征与未来。作者沿着上述路径进行探索，发现有关现代公司制度的若干重大基础理论应重新审视和梳理，进而揭示出现代公司的基础与核心问题：即公司股东和经营管理者的权利或权力、义务与责任配置原理，此乃现代公司民事责任制度构建与完善的关键所在。

　　通常意义而言，有何种公司资本制度和治理结构，就存在何种公司权利或权力、义务、责任配置原理或规则，就存在何种公司民事责任制度，这是从“实然状态”考察现代公司股东和经营管理者的民事责任制度。

　　坦率地说，有关公司制度历史演进的奥秘和现代公司治理的真谛，西方学者并没有直接明确告诉我们，对于西方的文化传统或商业实践与惯例而言，这或许不言自明；对我们而言，或许正如他人所言“西方人并不真正希望我们崛起和强大，只阐释了公司的形式结构却没有向我们揭示公司治理的实质与真谛”，但真正根源仍在于历史传统、语言文化或国情的差异所导致的学习或理解上的差错；甚至对日本这一早在19世纪末开始觉醒并崛起的亚洲国家而言，在学习和引进西方国家的公司制度，尤其是公司治理的经验方面，存在重大的不足或误解，我们同样如此，而且主要学习和借鉴了邻国日本失败的公司治理规则。日本人虽然在1974年就在废弃其率先创立的监事会与董事会平行并列这一失败的公司治理结构并开始向美国化进行重大修改，但二十世纪末，我国许多学者由于文化背景的差异和翻译理解上的差错，仍将日本人失败或正在废弃的公司治理规则奉若至宝加以推崇并引入我国，这对我国公司制度的现在与未来均产生了重大不利影响。因此，我们需要正本清源，需要对现代公司的起源和历史演进进行认真考察，进而探究其历史演进的奥秘、未来发展的趋势和现代公司治理的基本国际经验。由此，作者认为有关现代公司制度的基础理论需要重构，认为我国公司制度尤其是股东和经营管理者的权利或权力、义务、责任配置及其民事责任制度存在诸多需要变革和完善之处。这又必然导致“从实然到应然”角度研究现代公司股东和经营管理者的民事责任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