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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时期“五族共和”论的思想渊源

  

  除了梁启超,其他一些知识分子也纷纷被西方民族建国的相关学说、实践所吸引,如1902年的《新民丛报》第11期上刊登的雨尘子《论世界经济竞争之大势》中就写到,“近世欧洲意大利之独立,日耳曼之联邦,皆以同一种族,建一国家,民族主义之势力,大振于政治界。吾国之不振,非欧族使之然,自族不建国家之故也。”,[11]即中国国力之不振,其原因不在于西方殖民主义者的入侵,而在于中国自身未能形成一个现代的民族国家。在该作者另外一篇文章《近世欧人之三大主义》中,作者指出,欧人近百年来主义最大最要者,为多数人之权利、租税所得之权利、与民族之国家,至于民族之国家的具体体现,则与梁启超在《论民族竞争之大势》所论大致相同。[12]另外如余一的《民族主义论》中,也鼓吹,“今日者,民族主义发达之时代也,而中国首当其冲,故今日而再不以民族主义提倡于吾中国,则吾中国乃真亡矣。”[13]


  

  所以,就当时梁启超等人对于西方民族主义相关理论、实践的认识而言,首先,他们认为,民族主义为西方近世最有影响之主义,“顺兹者兴、逆兹者亡”;其次,对于民族主义,用梁氏《新民说》中界定为“各地同种族、同言语、同宗教、同习俗之人,相视如同胞,务独立自治,组织完备之政府,以谋公益而御他族是也”,即民族建国;再次,这种民族建国,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单一建国,即民族主义“所以有大力者”,在于欧洲封建末期,“民求自立而先自团,同族则相吸集,异族则相反拨”,前者如德意志、意大利的统一与崛起,后者如匈牙利与奥地利的分分合合,同时“拿破仑之所以取败者,由欲强合无数异种异言异教异习之民族,而成一绝大帝国也”。另外,由上述梳理我们不难发现,在当时对于西方民族主义理论、实践的介绍中,他们更为青睐的是德国、意大利的民族建国实践,梁启超本人更对马志尼、加富尔、加力波第向往不已而撰有《意大利建国三杰传》,某种程度上,这自于德国、意大利均是由四分五裂的邦国而迅速统一崛起进而实现图存富强的目标有关。也许,在彼时彼刻,如何寻觅最快救亡图存的方略,是当时仁人志士们孜孜以求的目标,尽管这似乎有病急乱投医的感觉,且常被缺乏同情理解的后人斥之为“宪政工具主义”,但寻求富强本身,作为近代中国知识分子的首要思考对象,无疑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二、单一建国还是五族建国?


  

  1.单一建国与五族建国:革命派与立宪派的分歧


  

  西方近代民族建国理论为视为寻求富强的良方引入了中国,可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当时的统治者清王朝本身又是一个少数民族王朝。所以,这种民族主义思潮的勃兴也很有可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例如,在前引雨尘子文《近世欧人之三大主义》中,作者就提出了这样的质疑,“呜呼,今之执我主权施行法律,以代表我国者,非黄帝之子孙也,奏章诏论,所称为列祖列宗者,讴歌而扬颂之者,非吾民之祖先,与历史无关系也,既非同族,则何从而爱之?既无历史之观念,则何从而起感情,是中国所以终亡也夫!”[14],作者将中国积贫积弱的缘由,归咎于满州贵族与汉人非同一个族群,这与传统排满理论中的夷夏之辩说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


  

  例如,当时排满风潮的主将章太炎就坦言,原来的华夷之辩“却没什么学理”,自己是“自从甲午之后,略看东西各国的书籍,才有学理收拾进来”[15]。这收拾进来的学理,无疑指的就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传入中国的西方民族建国理论,以其文《正仇满论》为例,章太炎将满洲五百万人统治汉族四万万人与奥地利统治匈牙利、土耳其统治东罗马相提并论,且声称“使汉人一日开通,则满人固不能宴处于域内”[16],已非简单的对明太祖“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华夷之辨号召的重复,而是旨在摒弃满族、由汉族单一建国的民族建国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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