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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知县对婚姻讼案之审断

  

  案经讯明:“张应贵不应说娶同服生妻,当将杖责枷号”。“张心原不应知情嫁卖,例应责惩,从宽免究。”对敬氏的处断为:张心原称实不能管束(敬氏),情愿离异。并断令将敬氏交保嫁卖,财礼人公。因敬氏“不守妇道”,将其掌责。此外,媒人张庭福、刘德辂不应说娶同服生妻,判令杖责枷号。[24]


  

  此案中,张应贵与张心原系堂兄弟,服制上为大功亲,张应贵与堂弟之妻通奸,并“先奸后娶”,被处刑“杖责枷号”;对“不守妇道”的敬氏,除将其掌责外,并“交保嫁卖”。


  

  案例四


  

  户房书吏周学满系孀妇李周氏的本宗堂叔祖,两人私通。之后据李周氏称,因其身怀有孕,周学满“虑恐败露,暗捡打药,纵令伊妻谯氏估氏煎服,打胎不堕”,将其“殴逐”。经投凭族人说理,阖族二十余房人等公论:罚周洪成(为周学满父亲)父子“(与)各房建立永正人伦之碑,以儆后世子孙。(与)各房治酒十席外,罚钱百串,培修宗祠”。


  

  但周洪成父子看来并不认罚,父子俩决定以官司来解决事端。二人于光绪三十二年六月三十日具告,所告的事由为土地压佃纠纷,告状的内容与乱伦情事毫无牵连。原来,李周氏虽居孀,但拥有故夫遗留产业。在与周学满私通期间,李周氏曾将土地一蚯压佃给周洪成父子。周洪成父子两人因此告李周氏与胞弟周体常因估霸瓦房、勒让田蚯不遂,“强获”其晾晒的黄谷并打抢门窗等情。为此,李周氏则于七月初四日以其胞弟周体常为抱告,告周学满与其通奸,父子两人对同族公议“抗场不理”等情。


  

  光绪三十二年七月初六日,票差奉票下乡前往勘唤,查明李周氏与胞弟确有收走周洪成父子黄谷三挑之事,但并未打坏门窗等情。大概自觉勘验结果于自己有利,七月十六日,周洪成父子又具禀称,李周氏所告乱伦情事本为“挟嫌移祸”、企图诬赖。


  

  但半个月后事情有了变化。原被人证来县候审后,投凭绅首、城约等人“挽场说好”,就压佃事情“理明前情,算清帐项,退价援约”,双方并已“和好如初,三面允悦,均无异议”,决定具结寝事。于是,周洪成与李周氏姐弟均具禀恳请销案。但县主并没就此寝事,词批:“应候提讯再为察夺”。


  

  八月廿四日,案经提讯,对于压佃的纠纷,由于两造已经协议,堂谕只针对周学满的“乱伦”:“周洪成具告周体常一案,查讯周学满辄敢与李周氏乱伦情事,实属有关风化,本应照例惩办,姑念族保周正猷等代为邀恩,从宽将周学满等分别责革(因周学满为户房书吏,此处当为革去其户书之职),以示惩儆。断令归家各安本分,各结完案。”[25]


  

  周学满受到被“责革”其户书之职的处罚。


  

  (二)诱拐


  

  《大清律例·刑律》“贼盗下”有“略人略卖人”一条,针对诱拐他人为妻妾、子孙的行为。其诱拐他人为妻妾的相关律文是:


  

  “凡设方略而诱取良人(为奴婢)及略卖良人(与人)为奴婢者,皆(不分首从,未卖)杖一百、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造意)杖一百、徒三年。”“被略之人不坐,给亲完聚。”“若和同相诱,(取在己,)及(两)相(情愿)),卖良人为奴婢者,杖一百、徒三年;为妻妾、子孙者,杖九十、徒二年半;被诱之人,减一等.(仍改正给亲。)未卖者,各减(已卖)一等。”[26]


  

  案例一


  

  宋女儿原为保宁府人,娘家因为贫穷将其抱与李姓人家为婚,过门半年左右,尚未婚配,自称因受夫家嫌弃,光绪三十三年十一月底离家出走。途遇邓老婆,欲将宋女儿“令人引至南部,觅一人户”,宋女儿应允。被唐焕昌、张炳林带至南部,于差役王炳所开旅店内暂住,三人商议将宋女儿嫁卖。唐、张二人因恐人生疑,与宋女儿以兄妹相称,请不知情的陈泽仕为媒,将宋女儿嫁与罗文朝为婚,议取财礼钱八千文,书有文约。罗文朝与唐、王等过钱三千五百文,余钱推约明春付给。


  

  但据宋女儿后来供称:十二月十七日迎娶时,“把小女子送过罗文朝家,隔不一时”,罗文朝即通过同院妇女之口,查知宋女儿来历不明,且原有婆家。因虑生后患,当即于是日下午即将宋女儿退还王炳林,并要求还钱。因只获还钱二百七十文,余钱抗退,两相口角争吵。当夜,警局因王炳私开客店,来店盘查,发现宿店的唐焕昌等人嫌疑,警局当即传人诘问,并随即于十八日将案向县送审。


  

  十二月廿八日,经提讯后,作出堂判。判词首先强调:“王炳身充差役,竟敢与唐焕昌、张炳林串同,在保宁拐带宋女儿到南(部)价卖,实属胆大妄为。”为此,断令将王炳“先予重责”。唐焕昌、张炳林与王炳三人“一并押候,按律惩办”。


  

  因唐焕章、张炳林均系保宁府阆中县人,县主决定将二人移解回原籍,经提比在卡的唐、张二人,断令:“唐焕昌、张炳林与王炳串同拐逃,本应重办,姑念从宽,各予重责,移解阆中县交保管束。”同时,将宋女儿一并命差解回,令其夫家将人“领回管教”;而对于一直收押在外监的王炳,则最终断令:“从宽着罚苦工两个月,限满省释。”[27]


  

  另,王炳身为差役而串同拐卖,受罚重于唐、张二人:除受“重责”外,并罚作工两个月。


  

  案例二


  

  光绪三十二年九月,萧万福与儿子前因受案牵连在城候讯,差役杨树奉差往萧万海家办案,时遇萧万福儿媳杨氏独自在家。杨树起意拐带杨氏,经同院萧秀海得钱通情及同班差役敬益相助,将萧杨氏拐出藏匿他处,继而伪造婚约(其所谓“婚约”,字迹潦草且别字百出),雇轿将杨氏“迎娶”。萧万福父子归家后发现杨氏逃走,遂与亲戚宋文仲一起寻找,于光绪三十三年正月间,终寻访到杨氏被藏匿在杨树邻居何国才家,却拒不交人。萧、宋二人投明该管保正杨宗政,该保正在收钱六串后并未如其所诺将杨氏寻获。人财两失的萧万福因此于光绪三十三年二月一日将杨树及杨宗政等人控案。


  

  之后,宋文仲将藏匿的杨氏寻获。此时杨树因畏罪,以钱三串、银十两“贿和”宋文仲,但萧万福控案已经唤讯。三十三年二月十二日,饬差票唤被告、干证、应讯诸人。三月十五日讯明:“萧万福之媳逃走,乃萧秀海与差役杨树串诱同班之差役敬益为之作合,立约、改名嫁与杨树,捏书财礼。迨萧万福请宋文仲访确,在何国才家。投保正杨宗政,乃故意支吾,索得钱六千文,仍不与搜寻交人(据萧万福供称保正曾向其许诺‘包民获人’),万福复在思依场自行寻获。呈控之后,宋文仲又复从中和案,得杨树钱三干文,银十两。种种诡谲,均属可恶,着将杨氏鞭责,交萧万福父子领回,严加管束。杨树重杖囚禁。敬益枷杖示众。杨宗政斥革保正,追出钱六千,发还万福。宋文仲追出银一锭、钱三千充公。均限三日呈缴,如违提究。各结完案。”[28]


  

  此案中,杨树的同班差役敬益因助其诱拐而被处杖刑并枷号示众,在披枷一个多月后,获保开释。正犯杨树被处“重杖”并予“笼禁”,在敬益获准开枷的同日被开笼卡禁。杨树在押期间,曾几次以患病等情恳请保归,不获准。卡禁两月后,杨树再以自己“染患痢症,又兼老母在家无人侍奉”为由,托人来案具保开释。堂谕:“念其上有老母,准从宽开释。”[29]


  

  案例三


  

  光绪二十八年,彭修际因岁荒出外贸易未归,其发妻何氏被王子建拐带。后来,经凭王子建“至戚”梅应纪为媒,王子建将何氏说与杜先模为妻,至光绪三十四年,已经三载。前于光绪三十年,彭先际归家发现妻子何氏及其子不知所踪。


  

  三十四年二月初一日,彭先际在新镇坝望会,撞遇何氏与杜先模,两相口角,有绅首、保甲凭场理论,两造当下书立“理明了息退领合同文约”:“………理明(杜)先春(也许因为理亏,又迫于绅首“场议”,当时不得不予接受,但心存翻悔之意,故在文约上用假名‘杜先春’)理应将何氏退还彭修际领回”。书约并写明:场议的开销“茶酒耗费钱”因“二比均属家贫,绅首不忍,酌议将十全会善果钱乙串垫支,将事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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