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荀子和王阳明的性本论
杨琨
【关键词】荀子;王阳明;性本论
【全文】
首先感谢马老师能够给我们这么一个宽松的学术环境,让我们有机会将自己读史书的一点感想以及观点和马老师进行交流,因为感兴趣的地方太多了,因而索性以杂谈的意识流形态写出此文,望老师不吝赐教。其实,自己从小受父亲的影响,对史学还是较为感兴趣的。从小至今,读的书逐渐增加后自己对历史的观点也在发生着慢慢的变化。
窃以为,对历史的认知可以从低到高分为如下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我认为是“知事”,就是知道何年何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很多草根专家都是出身于这个层次,比如家父常常谈到的儿时村头的伯伯们大侃魏晋隋唐;第二个层次我认为是“识律”,就是认识历史发展的规律,比如当春秋战国开启了由统到分的变化后,中国又由分裂走向了统一,之中总是有规律所寻的,正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历代的儒家学者对于这种史学观总是多多少少存有很大程度上的主观唯心主义色彩,曰“五百年必有王者兴”,直至近代,卡尔.马克思才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对于社会的发展规律作出了最为科学的解释。正如当前我们这一代人在高中历史课上经常被灌输的一点真理性认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第三个层次是我从本科读《明史》后才渐渐悟出来的,窃认为,从指导实践的角度来看,读史的最高层次应当为“读心”,即识人性。人学习知识,尤其是社会科学的知识,最终的目标总是要解决社会问题,而从微观的个人角度来看,就是要解决如何和人打交道的症结,而对应这个问题最为直观的学科就是史学。《明史》里层出不穷的人物,论军事斗争的谋略,当属洪武一朝;论政治斗争,则除了嘉靖一朝而无可出其右者。一个又一个的人物上台又下台,夏言、严嵩、徐阶、高拱、张居正。如何揣测对方的心态,正是要从基本的人性出发,恰如托.福勒曾经说过的一句名言:“能够把握住自己的人,就能很快控制别人。”
一、荀子的性恶论与孔子的性善论
关于这个问题,我曾经和家叔探讨过很多次,孔子云:“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孔子为代表的儒家与法家的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儒家切切实实地把每个人当做具有情感的个体对待,而不是如法家一般只把人归为一种趋利避害的动物。儒家让我认为最为精辟的一点,就是抓住了中国社会人文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人与人的“亲疏有别”,我不知道这种情愫是否是儒家长期倡导后而形成的国民性格,但窃以为这种感情是出自人的本能。这种以一个人为中心,而围绕其出现亲远不同的关系圈子,精辟地解读了在中国社会处理问题的关键所在。用费孝通老先生在其著作《乡土中国》所作的表述,这种与西方社团格局不同的人际关系特点,叫做“差序格局”,恰如一颗抛入水中的石子泛起的涟漪,一层一层,一圈一圈泛开。这种倡导与以墨子为代表的墨家所提倡的所谓“兼爱非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要高明的多,成熟的多。墨子所谓的平等的爱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普及到众生是万万不可能的。正如孟子对其的批评:“夫物之不齐,物之性也,汝比而同之,乱天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