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准许证人出庭。
局座姐姐的闺友们鱼贯而入,向法官讲述了“毒咒故事”,证明局座姐姐“被偷”的性质――这惹得法庭一阵骚动,一阵讪笑,一阵窃窃私语。
法官将镇堂木一敲,厉言“肃静!”法庭才恢复平静。
合议庭审议的时候,一些人赞同“被偷说”,这和检方控诉的“情人说”发生了抵触。
主审法官在自己犯糊涂的时候,总会找个清净无人的机会,摸出一枚钢崩,朝空中一甩,然后一接,看是正面还是反面,正面代表检方胜,反面则代表辩方胜;有时候他口袋中也揣个麻将骰子,一甩,5以上代表检方胜,5以下代表辩方胜。
主审法官摸裤兜,摸出骰子,将骰子往桌上一甩,数字为“2”,这代表辩方胜利。
因此,在审委会会议上,主审法官持否定“特定关系人”的观点。
主审法官观点,旋即被讲政治的院长否定。
院长出身贫农,文革青年,上任前担任法律无关职务。在任前谈话中,他曾表示对法律不熟悉,恐力不胜任。但是,首长说:
“你大胆去吧!在法院,讲政治就行!
在西方,搞法律的搞政治;在我国,搞政治的搞法律!”
院长简历:
出生贫农。
1970年代,中学毕业当了民兵队长。为完成上缴生猪的任务,他将人民公社社员家养的生猪一头一头地找出来交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发明了“骑杀法”。骑杀法就是将猪拴住,然后他一个鹞子翻身,骑上猪身并杀之。这件事传到革命委员会主任耳里,主任说:
“这青年,有股子革命干劲,可堪培养!”
青年经贵人提携,成为人民公社负责人。
他催收公粮、查办计划生育,屡建奇功,发明“夜拿法”。夜拿法就是夜晚埋伏在道路边,擒拿违反计划生育外逃但趁夜色潜回家探望家人的违法人;他还发明了“十指相扣法”。所谓“十指相扣法”,就是开批斗大会的时候,将被批斗的人戴上锥形高帽、胸前挂个牌子后反绑起来,让手被捆后十指相扣。
红太阳冉冉升起,金色光芒照耀村村寨寨。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嘿!就是好!就是好啊!就是好!就是好!”
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在批斗大会时合唱这些歌谣。在这些歌声里,院长度过了难忘的青春时光。
听到那些歌声,他回味,他激动。
21世纪某天,转业干部左主任和哥们在某包间喝酒,还讲起文革鸭县的故事――
“我当团长的时候,到鸭县‘支左’,参加一个批斗会。批斗的是个地主的娃子,他把贫农的女子干了。我当时作为驻军首长,带了几个兵参加。公社书记就是当今的法院院长,当时的公社领导。在台子上,女子的爹上台控诉地主的娃子,台下群众人山人海,听他控诉。当地的老百姓很朴实。这个老乡说了一会儿后,就把我们几个当兵的盯到,然后转指地主娃说:‘你!一个地主娃!敢整我女子!你又不是改放军,要是改放军唛,还可以。’当时老子在台子上,不敢笑。部队威信高呢!”
大家听后说,人民很纯朴,感情很真实!喝一杯!
与左主任聊天的哥们说:
“听说西双版纳农场开批斗会,奸污女知青的和奸污耕牛的一起批斗!”
左主任说:
“有这种事。”
鸭县县令为平息网贴非议,亲自驾驶“指挥车”,追查发贴人。局座姐姐同车伴行。
车窗外,风萧萧兮,夜雨寒。
局座姐姐在副驾安入梦乡。
县令瞟她俊俏的睡相,惦着她,子夜时分,县令终于拿起对讲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