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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绿豆雪糕——本科毕业十年聚会忆想

  
  一些好说话的亲戚称我为“家旮旯头”。这可不是夸孩子的话。所谓家旮旯头,就是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家里来人也不打招呼,不会说话,躲在角落畏畏缩缩,千盼万盼客人快点离开。一旦客人走了,那绝对是我的天地:光着腚子从一数到十,高兴了再从十数到一;把每天学来的生字用石灰写在熏黑的墙壁上,注上拼音,高兴了拿根秫秸杆子,顺便教教我爹娘;后来,趴在床上做做高考英语模拟题,高兴了便念出声学学老外;或者,再后来,坐在缝纫机旁看看民法通则,高兴了就梦想一下遥远的未来……

  
  没干见不得人的事,却丢得不敢见人。不是别的,就是性格。说自卑,又不像,我还觉得自己挺有乡土特色的;说自闭,似乎也沾不上,和熟人在一块我还特能咋呼,得瑟之极。参加工作后,与人接触多了,渐渐地不再那么羞涩和胆怯。但整体评估,还是一宅男,很典型。只要没什么要紧的,平时哪里都不去,谁都不联系,圈子小得可怜到极点。

  
  三

  
  这么插叙铺垫一下,也许可以理解我为什么那样内向和僵化了。但那性格也仅仅止于内向,没有至于破裂;那思想也仅仅止于僵化,没有至于腐朽。因而,所谓同学情谊于我也大抵算得上丰盈,至少一个也没有忘记,还储藏着并能忆起每一同窗的一些点点滴滴,不论男女。

  
  十年,是一个历史性的相会。容不得不去期待,不去想象。但我这么宅一个人,跨越遥远又相近、相近又遥远的时空,面对陌生又熟悉、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尤其遇到那些也许还记得当初被我紧急躲避过的异性,脸往哪儿搁?通红了如何褪色?谁又可以突然出来为我救场?于是,究竟选择去还是不去,又一次困扰了性格内向、思想复杂的我。按理说,快四十的傻大叔级别的老男人,不应再这么没出息,放开心去就是。可是,一贯被我引以为荣的单纯性格,此刻仿佛变得格外复杂,小农得很。

  
  然而,正当心丝缠作一团麻线疙瘩的时候,眼前忽然闪现出一望无际的深蓝的大海,大海边是阳光暖暖的柔软的沙滩,沙滩懒洋洋地铺开疲惫的金色,仰望着一碧万里的晴空,听那朵朵浪花在窃窃私语,还有阵阵扑鼻而来的咸咸的微风,潮湿着,娇滴滴的,总也惹人醉意陶然地不知归去。不远处,高耸的钟楼悠扬地敲响,回荡在我的阔别十年的美丽校园的上空。

  
  我仿佛听到了这古朴而又熟悉的钟声。三元湖边的风声雨声读书声,图书馆里的能够听得见的安静,教学楼里传出的抑扬顿挫,宿舍里一堆人抢吃一个茶叶蛋的滑稽场景,新教考研复习的那一堆堆辅导书,以及女生公寓楼下站着的一个个痴情男……多情地以为这一幕幕都是在召唤我赶紧回去看看。于是,向来不喜欢铁道部但喜欢铁道、不喜欢火车站但喜欢火车的我,还是破例嫌弃一回它的慢腾腾,干脆咬咬牙,狠上心订好全价机票,提前三天飞奔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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