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在理性与诗性之间——《雕句铭心》序
谢晖
【全文】
摆在读者面前的这部《雕句铭心》,是笔者公开出版的第二本诗集,以前尽管还编辑过一部有特殊纪念意义的诗集,但只是在朋友之间传阅,并没有公开发行。这部集子中所辑录的,是笔者近二十五年间所习写的长短句。其中写作时段主要集中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和最近五、六年间。这些长短句,有些按照古已有之的词牌、词谱填写,个别则是自己给了个类似词牌的文字,也凑成所谓长短句。书中所辑录的长短句,共三百首。迄今为止,我所填写的长短句总共四百余首,其中一百首已辑录在我的《耕行煮韵》(山东文艺出版社2008年版)中,余下的主要收录在这里,也可谓是我到目前为止,学习填写长短句的一份总记录。
自读书阅世以来,文学爱好、特别是对古典文学的爱好,一直是我魂牵梦绕的事体。在那个文学青年发烧全国的时代,追逐文学梦,沉浸文学中,几乎是彼时风气使然。而我就更显得有些沉湎、有些顽固。尽管阴差阳错地考取的是法律专业,但仍把大把的时间用心于文学阅读和研习上。尤其近体诗、词那种格律严谨、言简意赅、表述恣肆、想象飞扬的情形,更让我陶醉其中,难以自拔。于是,模仿古人,自己填词咏调,就是一种日常爱好。这一爱好已经伴我三十余年,可以预料,将来依然会伴随我诗意地栖居在此世。
起初,对文学、对诗歌的这种爱好,只是我的一种情感性的体验和追求,并没有升华到和人生关联的意义层面。随着读书渐多、阅世日深、见识稍丰,对这种业余爱好,也很容易置诸理性的框架下思考,兼之自己大学时代所受的法科训练,就更容易把这样一件日常琐事,纳入到理性衡量的框架,甚至把它搭架在人类存在的本质视角去打量,置放在主体性交往视野去阐述。
是啊,一个人既作为一种自然自在、自主自治、自由自立的主体,全赖其兴趣爱好,别与他人;但同时,也作为互助互惠、互帮互爱、互养互利的主体,全赖其交往行为,谐和他人。因之,借助诗性以汪洋恣肆、借助理性以条分缕析,就是人健全地展现其生活意义世界之不可或缺的两面。因诗性生活而放浪不羁、目中无人,看似人格凸显,实则心境曲畸;因理性思考而刻板呆滞、不食烟火,看似思想深刻,实则行止偏狭。一种健全又可欲的生活,理应不废诗情、不偏理性。换言之,理性思考、诗意栖居,应是生活的一体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