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诺贝尔奖的两个假设
杨盛达
【全文】
根据诺贝尔基金会的消息,今年的诺贝尔奖从10月4日陆续公布。
这是1901年第一次颁发诺奖以来的第110周年,肯定会引起全球人的瞩目,也会为一些国家带来令人欢欣鼓舞或令人郁闷失落的消息。那些获奖者的国度会欢欣鼓舞,那些获得提名者而最终未获奖者的国度会郁闷失落。
有一个国家不在此列,那就是中国。十四亿中国人既不会欢欣鼓舞,也不会郁闷失落,而会再一次面对一个令人煎熬的问题:中国人何时获得诺奖?这个问题对于我国十四亿左右的人口,肯定不是第一次。也许对那些刚刚知道世界上有诺贝尔奖的中国人是第一次。
我国以十四亿左右的人口,110年来未曾获过奖,说明了什么?不好一概而论。一个世界顶级的奖项,一个诺贝尔留给人类的伟大遗产,一个获得广泛认同的评奖项目,在其设奖的物理学、化学、生理学或医学、文学、和平、经济学六个领域都是顶级权威的年度选秀项目,该奖对所有的人开放,不论其国籍、种族、宗教信仰或意识形态如何。同一获奖者可以多次获奖而不受限制。对这样一个持续110周年的人类事业,除去1949年前有作家获得提名,中国人几乎未曾参与过,这无疑是令人遗憾的。
中国大陆国运昌兴已有三十多年,在GDP上的数字日渐靠前,可是,我们的教育、科技、文学领域还是未能取得大的突破,旧的体制仍然束缚着教科文领域的人才发展,真正创造性的影响人类生活的成果几乎没有。
我们总是以我们辉煌的中世纪自豪,我的第一个假设是,如果诺贝尔奖在中世纪就存在,中国会有人获奖吗?
我就此问题请教同事,有人说会。
我又问如果就一个人获得文学奖,会是谁呢?
有人说,可能是李白。也有人说,可能是杜甫。
李白浪漫狂狷,杜甫关怀生命与人的尊严,也许诺贝尔奖会首先选择后者。中世纪的中国一度是诗的国度,如今,中国还有诗吗?还有杜甫这样的伟大诗人吗?
我国的各种奖项并不少,可是缺乏在国人心目中获得永久认同的奖项,我的第二个假设是,假设诺贝尔奖由中国的某个机构评选,它会获得世界的广泛认同吗?
这个假设本身很蠢,可我禁不住这样假设。我所经历的各种奖项公正是有的,可是确实鱼龙混杂,就是说不该获奖的与该获奖的最后一起获奖了。从每年每所高校内的军训评优,到各级政府奖,大量是个人争取的结果。更为缺失的是评奖的程序缺乏理性论证,往往是利益博弈的结果。再有一个是缺乏一个权威的专业的评价标准。而诺贝尔奖有一个规则就是,先由发奖单位给那些有能力按照诺贝尔奖章程提出候选人的机构发出请柬,由这些机构提名候选人,评选的基础是专业能力和国际名望;自己提名者无入选资格。有些人可能未必知道,像诺贝尔奖这样的奖项会落到一些毫不知情的科学家身上,甚至会落到一些拒绝受奖的文学家身上。在我国会发生这样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