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整个人类仅仅简单区分为对立的两个阶级,即使所谓的被压迫阶级经过斗争转变为压迫阶级(况且整个人类历史并无此先例:1、是地主阶级取代奴隶主阶级,而不是奴隶阶级取代奴隶主阶级;2、是资产阶级取代地主阶级,而不是农民阶级取代地主阶级。同理,取代资产阶级的一定不会是无产阶级!!!),新的压迫阶级内部的勾心斗角、分赃不均的问题就都解决了吗?人类面临的诸多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吗?
我们还处在人人自保的时代,所谓的联合起来,不过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自保,不过就是自保的工具和手段。
所谓的斗争、反抗,不过就是曾经软弱的主体的力量发展并积聚到一定程度后的爆发;所谓的胜利,不过就是与增长的力量相对应的增多的利益。有力量,才有利益。
争取政治自由的斗争和反对专横暴戾的斗争,应该是长期、持续的,伴随着人类的不理性和不完善的全过程,而不应仅限于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对立这一个历史时期。
即使有人把道理说得再明白、再透彻、再易于理解,道理自己也不会自动付诸实现。解释清楚这个社会,与这个社会按照清楚的解释去运行,是两码事。
通过无产阶级革命走进社会主义,这一命题恐难成立。因为:消灭资产阶级与消灭和资产阶级相对应的工商业文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超越某种生产力水平,是不能够靠消灭某个阶级来实现的。生产力,是人类生产的能力。生产力的升级,是人类智慧飞跃并积聚到相当程度的结果。没有生产力的升级,生产关系就是飞到天上,也一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恩格斯生于1820年。父亲是个工厂主(不知能否算作资本家?)。18岁,在中学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由于家庭情况去一家商号当办事员(不知能否算作有产者?)。但是经商并没有妨碍他对科学和政治的研究(自我教育的典范)。25岁,就出版了著名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这样的年龄(相当于正常、不间断的接受学校教育后硕士研究生的毕业年龄)完成如此骄人的业绩(远远超过普通博导的水平),足以说明:这不是学校的功劳,不是被动教育的硕果。这恰恰又是优异的个体差异的经典案例。
“当他还是中学生的时候,就憎恶专制制度和官吏的专横。”我差不多是从上大学的时候开始,就憎恶专制制度和官吏的专横。憎恶,是情感之一种。情感和理智,可不是一回事!虽然有相同的情感,但我却不会去做革命者,甚至不会去从事与革命相关的理论研究。愚以为:所谓成功的革命,不过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其余的革命,只能是坏事(既是坏的事情,又是把事情办坏)、劫难。革命(特指政治意义上)的本质是破坏,而非建设。关键还要看是革什么命。如果是革穿衣戴帽的命,那就算了吧;如果是革脱胎换骨的命,那还差不多。我曾经表述:生产关系不是革命的恰当对象,生产力才是革命的对象。(参见拙作《读<共产党宣言>后有感》,发表于北大法律信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