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是条狗
司马当
【全文】
“民主”来我家时还不到一岁,是妹妹从深圳的一个亲戚家带回来的。它个头儿不大不小,长像不中不洋,长毛不卷,黑白相间的颜色。据说是德国牧羊犬与中国本土狗杂交的品种。
“民主”很尽职,除见了我们家的人会抬起两只前爪作揖之外,其他任何人进门,它都会拼命地“汪汪”叫,疯了一样朝人家身上扑。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给“民主”栓了一条铁链,防止它误伤了别人。
“民主”看起来很凶、很骇人的,其实它并不是真的凶。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不小心让它挣脱了链子,一下子扑到客人身上,我以为它这次可能真的要惹祸了,没想到它扑到客人身边,也只是抬起两只前爪,抱着客人的大腿表示一番亲热。
知道了“民主”的本性,就更觉得“民主”可爱了。大概因为是“舶来品”,“民主”不太适合中国的国情,它不吃饭店里剩饭菜,一日三餐也就是吃清水泡馍,外加一点儿火腿肠。有一次我去北京出差,给女儿买回一盒奶酪,女儿不吃,最后都被“民主”吃了。这时我们才发现“民主”最爱吃牛奶制品,于是每天一颗大白兔奶糖便成了对它的最高奖赏。
有一次“民主”生病了,我带着它去看医生,它竟很熟练地随我跳上了出租车,我想这外国的“民主”与中国的“民主”就是不一样,人家是见过世面的“民主”。
来到兽医家,兽医在忙,我就牵着“民主”在那儿等。过了一会儿,我觉得脚跟一热,低头一看,原来“民主”正抬起一条后腿,冲着我的脚在撒尿。这附近虽然也有树,但“民主”被我牵着,它无法到树根儿上撒尿,于是便将就着对我的腿尿了起来。看来这无论是中国的“民主”还是外国的“民主”还是有共性的,无论你的国情如何特别,“民主”撒尿抬后腿的本性还是一样的。
看兽医回来的路上,没找到出租车,我只好带“民主”上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我坐在车上,“民主”就站在蹋板上,这样走了一段路程,我发现“民主”有些焦燥不安,过一会儿竟呕吐了起来。原来这“民主”坐惯了汽车,却坐不惯人力三轮车。由此可见,要让“民主”适合中国的国情,还要让它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后来我家建了新房子,住房空间大了,可院子小了许多,“民主”一天到晚被关在十分窄小的院子里,它很不情愿,总是趁我给它放风的时候寻找机会窜出门去。到外面之后,它并不跑远,只是在马路上来回撒欢地跑,直到跑累了,我才能悄悄走过去抓住它的脖圈,再把它牵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