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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权变动模式的再梳理

  

  出现这一矛盾的原因很多,既有《物权法》与《公司法》起草者不同,立法思想亦有不同的原因,也有理论研究尚不够深入的背景。目前当务之急是对股权变动在我国的应然模式做深入研究,以做出取舍。如果不采登记要件主义,则需要进一步明确的是既然工商登记不能引发股权变动,那么股权变动究竟由何引起?除当事人合意以外,还需不需要某种形式?如果需要,应当以什么形式作为权利变动要件,股权凭证交付、背书,还是股东名册登记?


  

  由于无记名股与上市公司股权变动模式在《公司法》与《物权法》上已取得一致,而且也较为合理,本文不做进一步讨论。


  

  二、对股权变动采债权形式主义的根本理由


  

  笔者认为,单就解决股权变动中交易安全保护的问题,意思主义和债权形式主义都能够办到。唯债权形式主义解决问题更为直接,而意思主义则需要借助系统的股权善意取得制度进行配套。在此债权形式主义虽有优势,但似乎并没有到非此即彼的地步。《公司法》第140条的规定解释为效力性规定与取缔性规定亦均无不可。本文主张股权变动采债权形式主义的根本理由在于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意思主义以牺牲绝对权的优先性为代价换取交易安全,会给绝对权与相对权的区分增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如无特别理由,应尽量避免采用。海因·克茨指出,所有的绝对权必须公示,使得每个社会成员(在民事活动中)考虑到这些权利关系,避免侵害他人权利。[2]即使配合登记对抗效力以弥补意思主义的缺陷,由于登记对抗主义本身也矛盾重重,也应尽量避免采用。事实上,我国《物权法》对物权变动以债权形式主义为原则,仅对交通工具、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和地役权等极少数例外情形适用登记对抗主义,而其中都有非常特殊的理由。例如交通工具不采登记生效主义,是因为民法学界认为船舶、航空器和机动车等本身具有动产的属性,其物权变动并不是在登记时发生效力,所有权转移一般在交付时发生效力。[3]对于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和地役权,我国采登记对抗主义,主要是基于“适应国情”、“提高效率”、“降低登记成本”等考虑[4],本文在此不赘述。股权变动显然不存在上述特殊背景,而且理论上也更倾向于将股权视为动产,所以不宜轻易将其权利变动模式解释为意思主义或登记对抗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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