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种核心需求:找到人生的意义。人们会制造出各式各样的目标,希望借由这些目标带来生命的意义。在抵御空虚的经途中,即便是追求享乐,也是在期待这些活动能带来意义和重要感。而对意义和重要感的欲求,就是一种对身份认同的追寻。追求财富、名望、爱或认可只是为了填满空虚而已。“如果这些事都不做了,如果不把自己的价值放在任何事物上,那我还剩下什么?”人生的意义又能从何处产生呢?阿玛斯答道:只是如实存在着,会带来一种巨大的恐惧感。我们会害怕自己根本没有一个本体或者不具备任何身份。一旦穿透人格的外壳而察觉里面的空寂,就会有毫无意义、毫无价值、毫无重要性的感觉。我们经验过内在的裂缝,才能尝到统合(unified)的滋味,存在本身即是生命的意义所在。
三、自我了悟:你的身体并不是你的止境
在该书第115页,阿玛斯对“我”的困境进一步作出说明。他写道:在听我说话的时候,难道不是在假设有一个你坐在那里听对面的我说话吗?如果我不认为自己只是坐在这里的一个人,那你又会看到什么呢?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你的假设罢了。然而,你不但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假设,还把它当成了事实。
现在你们有的人可能会想:“等一等,如果我是没有界限的,那么我的内在会发生什么事?里面的东西会不会涌出来而什么都不剩了。”害怕自己会消失,乃是由界限所造成的感觉。如果你不认为自己是独立存在的个体,可能就不害怕自己会消失了。
有时你会觉得自己很充实,有时却觉得很渺小,但为何不告诉自己:“你的身体并不是你的止境”?立刻改变你原先的想法,就等于在承认自己是独立的个体,如此一来疆界感会变得更强烈。个体所以会产生冲突和问题,都是因为你把自己的疆界当真了。如果认清了这点,你就会对这些信念所造成的痛苦感到悲悯。你会发现,这个独立的个体并没有坏意图,它只是愚昧无明罢了。它把自己当成了某个东西,而且对这个东西所经验到的一切都深信不疑。它为自己建造了一座监狱,而且不知道如何拆掉它。它如果试图拆掉这座监狱,墙一定会变得更厚。
四、拆除疆界的思考
自我的本体与认知被作者演绎得如痴如醉。亚当·斯密在《道德情操论》中指出,支配人类行为的动机有自爱(self-love)、同情心、追求自由的欲望、正义感、劳动习惯和交换倾向等;人们自爱的本性是与同情心相伴随的,然而,人在本能上又是自私的,是在自爱心的引导下追求自己的利益,从而妨碍同情心的充分发挥。斯密只是焊接了自我与俗世的对弈,在阿玛斯那里,这种外向性的思考只是一种辅助性工具罢了。当然,斯密不乏美丽的动机:利他主义伦理学假设。而在时空中穿行的自我的无疆域面向,是本书作者解构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