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群体
肖继耘
【全文】
群体的观点往往是正确的
我们很容易就观察到,当现实问题变得庞杂浩瀚之时,群体之于个人,解决问题的能力则愈加彰显出智慧来。多数人的智慧超过少数人,原因在于,在群体中,与事实真相偏离的个人观点上的误差基本相互得以抵消。应该注意的是,在得出这种实证结论时,我们不能摒弃一个重要的基本条件,即于群体中的个人形成其观点时应当而且只能是意思自治的。换言之,个人形成结论的意志是独立的,而不能是交互感染的结果。
可以说,“群体思维”民主化在如是的情势下的气质便是,大众的意见往往是正确的。例如,我们经常从一档名曰《开心辞典》的游戏节目中看到,当受题者遭遇困境时,他选择“向观众求助”比之于“向熟人求助”,则更为明智,就是说,其答题的正确率会更高些。我们也注意到,此时,观众按下表决器的意志是自由的、无涉的。
当群体成为暴民
19世纪苏格兰人查尔斯·麦凯在其作品《大众错觉与群体狂热》认为:“已经阐述过,人们以群方式思考。你会看到,人们会集体变得疯狂,却只能缓慢地、一个接一个地逐渐恢复正常。”与之相近的,勒庞在其经典著作《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声称“在群体中,累加起来的是愚昧而非天生智慧。”经过历史的涤荡,这似乎成为教条了。
诚然,群体并非总是明智的,甚至还有施用私刑的众多的暴民。特别是,群体中的所有成员都朝同一错误的方向思考时,“群体思维”便会背离其民主化的气质,而堕成“问题思维”了。反过来看,一个群体要想明智,无疑在于它自身的自治化、分散化与知识的多元化。
我们深入下去。为什么群体会失去自身理性的民主化气质呢?主要的原因来源于权威的要挟、公众的预期与知识的单一性。
首先,权威的要挟是就实质社会意义上而言的。翻开历史,千百次权力的折冲樽俎无不渗透着权威的统治。一旦权威的要挟与对权威的服膺相契合,应然服从与实然服从达成妥协,这种体系便密不透风,坚若磐石了,实质的群体统治着形式的个体,群体被诱导成暴民的可能性大大加强。甚至,集体发疯的概率也会存在。
其次,公众的预期是在交互式的“公心”中得以体现。例如,当“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于2003年2月1日失事时,股票市场的反映出错,尽管推进器没出问题,但是人们大量抛售推进器制造商的股票。“群体思维”得以内部整合,很容易蜕变成“负和预期”,结局的“非善效应”自然而然从一开始便产生了。公众预期没有多元因子,最后的景况要么是极至的和谐美好,要么是极至的暴力狂野。而后者通常在人性的趋利除害的作用下,概算几近是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