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杀人?
司马当
【全文】
“1997年,好打抱不平的徐林东因看不惯一家都是残疾人的邻居张桂枝在宅基地纠纷一事上吃了乡政府的亏,开始帮她写材料,到各级部门反映问题。”2003年10月,正在北京帮张桂枝上访的徐林东被河南省漯河市郾城县大刘乡政府(2004年,郾城县撤销,大刘乡改为大刘镇,划归漯河市源汇区管辖)抓了回来,先是在当时的郾城县拘留所关了10天,后又被送到一家皮革厂关了4天。2003年10月30日,大刘乡政府把徐林东送到驻马店精神病院。在这里,徐林东被关6年多,其被“捆绑过48次,过电过了54次,那滋味真不好受,有一次过电把我这儿(指着额头两处)都烤焦了。”
因为不堪被强制治疗之痛,徐林东两次尝试逃跑都被抓回,还几度尝试自杀未果。在驻马店精神病院期间,徐林东身体不断恶化,不断生疮,生癣。而徐林东的家人,直到2007年7月才得知徐林东被关在精神病院。
在一份病案号为“090459”的病历上,记录着徐林东的住院时间,“2003年11月21日,被乡政府送入我院观察”,联系人为“赵振”,在与联系人关系一栏注明为“干群”。而记者在大刘镇政府采访时,工作人员明确告知,该镇干部中根本没有一个叫“赵振”的人。而病历上“赵振”的手机号码是大刘镇分管政法的副镇长赵廷耀的。
医院在对徐林东的检查记录是这样写的“意识清,仪表整,说话接触可,尚能适应病房环境,对时间、地点、人物回答准确无误。认知活动方面:否认存在有感、知觉及感知综合障碍,说话语速可,语量中等,在思维联想活动量和速度方面未发现异常……无发现有关系妄想,被控制感等智能方面检查及记忆力方面检查,如常人说话注意力集中,否认自己有病,拒绝住院治疗。”
从这些描述上看,徐林东无疑是一个正常人。但医院最后的初诊结论仍为“偏执性精神障碍”,理由是“在思维内容方面,存在有被害妄想,坚信自己败诉是乡政府、公安局、法院联合起来陷害他,说他打官司会一直打下去……”这种任何一个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的判断思维,却被驻马店精神病院作为认定行为人患精神病的依据,这就更说明北大教授孙东东称上访的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精神病绝非空穴来风。有人说这种精神病是中国社会主义特色制度下催生的一种新型精神病,值得中外历史学家认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