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企业“社会人”也存在着局限性:一方面其依旧受传统的环境资源无价值论的影响对追求生态效率(益)则无从谈起。即在传统经济模式中,无论是国家还是企业在进行成本核算时都只将经济成本计算在内,没有将环境和生态成本予以考虑并进行量化。企业为了寻求利润的最大化而盲目开发自然资源、大量排放废物,在会计核算中却无需将自然资源耗费情况纳入成本计算中,也无需承担该后果,故企业无法清楚地计算与认识到由于外部不经济而带来的损失与由于节约资源循环利用而带来的收益,无法真正做到降低生产成本。而一部分企业意识到环境资源的有限性与价值性,并积极付诸行动采取措施避免在生产经营过程中对环境造成不利影响并减少对自然资源的耗费。然而由于大部分企业的不作为又无需为此承担法律上的不利后果而使得这部分先知先觉的“绿色企业”们在市场竞争中处于不利的位置,无法在起跑线上进行真正的公平竞争。故这种公平仅是形式上的公平,而非实质意义上的公平。另一方面其偏向于解决由当代人组成的社会中的公平、稳定、秩序等问题,而对于代际之间的利益平衡、人与生态环境之间的利益平衡尚无暇顾及。故反映在企业承担环境责任的具体落实中,多数企业是处于被动状态,为了避免因环境问题丧失“经济人”身份而勉强披上了一件最为单薄的“社会人”外衣(即在传统经济模式下法律规定的环保最底线)。而对于由于日积月累或个体企业虽未超标而多个企业共同形成的污染或破坏,而导致当代人及后代人的生存发展受到威胁,及其他生物赖以生存发展的生态环境恶化从而使得其他生物种群濒临灭绝,我们只能在道义上对这些企业加以谴责而在行动上却无法律依据强制其履行或进行弥补。所以我国虽为督促企业承担起环境责任制定了相关法律规范,但在传统价值观的影响下由于强调的还是以维护个体经济效率(益)为主社会效率(益)为辅,追求的是形式公平与代内公平,故这些法律规范在约束企业时显得软弱无力或浅辄易止,根本无法实现真正的公平与效率,也无法让企业切实地承担起环境责任。
二、企业“生态人”模式的引入及相关内涵
如前所述由于企业的“经济人”与“社会人”身份的局限性,使得企业在生产经营过程中一直无法真正认识到环境资源保护的重要性,无法从长远出发合理使用资源,维系环境安全。尤其是从18世纪的工业革命开始,人类掠夺自然资源和污染生态环境的程度不断加强,生态危机的步步紧逼,企业对环境造成的损害远甚于其他主体。借用著名科学哲学家T·S·库恩的话“危机是新理论所必需的前提条件”,当以传统的人性假设为前提的主体—“人”疲于应付日益恶化的生态危机时,“生态人”概念的提出则给其注入了新的血液,也为法学理论带来了新思维。生态人假设认为人类是自然的组成部分,而不应是自然的主宰;人类的活动必须依照生态规律进行;人类和其它生物具有平等地位。即我们应从生态利益出发,认为人类的活动不能仅仅考虑经济利益和社会利益,还要注重生态整体利益,不仅要考虑人与人的关系,还要考虑到人与自然的关系。将人类看成是生态系统的组成部分,将人类的生产、生活活动纳入生态系统的正常运行中去。人类对资源的利用必须在可持续利用的阈度内,对环境的污染不超过自然的自净能力,同时尊重其它物种的权利,与其它生物和谐相处。即“生态人”应具有良好的生态伦理素养,能在实践活动中遵循生态规律,会主动自觉地将自身融入所在的生命系统中,自发地适应与协调各种因素,在互利共生中与其他群体共同创造利润之外的价值,并从而实现自身及所属生命周期的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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