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下旬我去北京，旁边坐了一位年轻的女孩。她圆圆的脸，中等身材，没有风骚妖冶，全然是一副职业女性的姿态。在飞机起飞前专心致志地给她的男朋友打电话。

　　飞机要起飞了，乘务员要求收起小桌板，调直坐椅，关掉手机。这时她的注意力开始从她的手机听筒里向外转移。往我这边一瞥，看到我放在腿上的几本书。

　　通常出差旅游乘飞机的时候是我读书的最佳时间，没人打搅，我的思想可以直冲进书里与作者交流。我读书的速度较快，而且习惯在书的边上，字里行间圈圈点点，勾勾划划，书写眉批。读博士时我读过张文显老师的一本专著：《二十世纪西方法哲学思潮研究》，这本书经我读过后几乎比原来的百度加厚了三分之一，这是我在重要的页码上折了角致使书的上角厚度增厚的缘故。我读书还有个习惯，钻研某个题目时通常会带几本相近或类似的书，在比较中对学问把握得快而多。

　　那天我恰巧带了两、三本法学类的专著，被她看到了。她的神情有点诧异，可能是觉得我这人读书方法有怪吧。“你是搞法学的？”她问我。我笑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你是去北京进行法学硕士论文答辩吧？”我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刚才我打电话时一点都没有提到这方面的事情，再说，我们之间还没说过话呢。”

　　我微微地一笑说，“我已经知道了，你是去北京进行论文答辩，你的专业是法学，而且你不是博士，是硕士。你在深圳工作，在北京是在职研究生。”

　　“啊？”她的眼睛睁大了，直盯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你已经告诉了我。”

　　“没有啊！刚才我没有和你讲过一句话，怎么可能告诉你？”

　　其实，是她刚才的言谈举止告诉了我。

　　她在电话里讲到一句，“我到了之后还要修改论文呢”，据此，我推断她是去进行论文答辩，在答辩之前需要修改。

　　她的论文也放在面前，我的眼睛不好，又不可能也没有必要专注地观察她，但我无意当中朝她的论文瞟了一眼，看到有“法”的字样。论文有一定厚度，有几万字，估计是论文答辩，不会是普通向刊物投稿，且若向刊物投稿也没有必要亲自到北京去修改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