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我不愿意顶着这个罪名嘛,我吃差一些,我穿烂一些,我总还不是要个好名气,我不愿意别人张口闭口就朝我说,这个抢银行的,还不是一般盗窃呢,盗窃国家金融机构呀,冲着担的我这个名,我这个案子,我说我到阴间我都要告的。
解说:在当地申诉无果后,2003年孟小月开始,前往北京继续申诉,并多方征询法律人士,寻求帮助,为了给儿子的案子申诉,何鹏父亲把跑运输的车卖了,家里的耕地也开始连年落荒。
记者:到北京以后是吃什么住什么地方。
何母:在北京了嘛,有两回是睡那个桥洞子底下,没得钱,有两回是在那睡着。
记者:在桥洞子底下。
何母:嗯,有一回还正下着雪,别人就不给我们住,就到那个屋里头,就赶出来,赶出来你说是,还不是直接站在那里站着,要么就是蹲在那儿旮旯子里。
记者:下着雪。
何母:嗯,下着雪,要么就是桥洞子底下,我总觉得说是,我没有做那样缺德的事,你是哪辈子差哪里的账,会回头来找我。
记者:这些都是申诉的。
何父:申诉的,你看看,这些年我们都是背着这些,这个投诉举报的,以及邮件信箱啊。
解说:孟小月说从2003年开始,她前后去北京17次之多,寄出的申诉材料自己也数不清楚,但案件的进展始终未见起色,每次去狱中看望儿子,都让她倍感心酸。
记者:每次你到监狱里去见儿子,儿子跟你们说得最多的是什么。
何母:就当他是去读书一样的,去读大学一样的。
记者:实际上他是不断地在安慰你们。
何母:对,他就是安慰我们说,就当他去读书一样的,我们就当他去读大学一样的。
何母:我总后悔觉得说是怪我办的那张卡坑了儿子,如果我不办那张卡,我的儿子也有工作了。
解说:时间一年年过去,申诉征程何鹏母亲近乎绝望,而狱中的何鹏,对于改判也不抱希望,他甚至算计着好好表现争取减刑,出狱后还有几年光阴。
何鹏:我一直呀都感觉是在像做梦,看守所或者是劳改里有时候偶尔都会想,捏捏自己的脸吧或者是看一下是不是真的。
何鹏:有时候,梦可能也做得比较直接嘛,做梦梦见上大学的时候,一般来说醒来的时候,可能都是,可能枕巾湿了一大片嘛,但是在睡梦中,什么时候哭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