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预防和制止项腐败就应该成为反项腐败的当务之急。我不是当权者,说了不算;我也不是资深专家,没什么好点子。作为一介草民,我痛恨项腐败,更不愿看到项腐败污染、腐化了中国的科学与教育。因此,也时常利用已有的幼稚水平,对项资源的配置方法提出了极其稚嫩且不断变动的设想。过去,我曾认为,对于一些影响力较大、配置结果可能会刺痛某些学者心脏的项,可采取异地评审制,甲地奖项评选由乙地审查定夺。
后来,发现异地评审不可能当然地阻止项腐败,因为学界圈圈很小,除了你我他,再也没有别人,即便异地评审,公关照旧进行,甚至会因异地监督难度加大而使寻租和交易更加猖獗。于是,我又操心冥想,可否采取异国评审制,甲国或甲国某地的项由乙国或乙国某地审查定夺。可是,在全球化的今日,大家同住一个地球村,即便异国评审,那些善于七搞八搞的主儿,仍会有办法做到涉外公关或国际交易的,因为确实有不少茬儿,张口就说他认识某国著名大师汤姆什么斯、约翰什么逊的,说不定关键时刻就会拨通国际长途,甚至去乘坐国际航班了。再说,即便关系圈里没有国际友人,只要使上不择手段的能量,估计搞定几个老外评审专家,也不是没有可能。
鉴于此,再到后来,我干脆放弃了异国评审的构思,突发奇想,如果能够发现外星人,可在外星人中寻求一些颇有成就的且具有宇宙影响力的专家,替代地球上的中国人完成一些项资源配置。这就是所谓的“异球评审制”。可惜,以太空为目标的科学探索周期很长,而这项那项的资源配置周期又太短,有的是每年一届,有的是几年就要产出“十大杰出法学家”或者一大批“法学名家”或者什么名家。指望外星人代办,会降低中国杰出学家或名家产量。“名家”的数量一旦出现负增长,或许就意味着中国科学与教育的倒退,意味着有关部门的工作不到位,甚至被批评为背离了“科学发展观”,有关方面绝对不愿意看到。
胡思乱想了几种避免项腐败的招,又突然发现它要多蹩脚有多蹩脚,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对项腐败的抑制,可能非但不顶屁用,甚至会让人更加对项腐败的溃烂程度充满无限的想象。如今,我再也不愿去为这项那项的配置公正瞎操闲心了,但心里还是横竖不宁静:万一将来我的固执观念发生变异,也搀和到这项那项,一旦自己遭遇了项腐败,受伤的心究竟去哪儿寻求抚慰?或者还可以想象:一旦自己制造了项腐败,丢尽的颜面又往哪儿搁呢?浮想至此,我简直惆怅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