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免权制度体系的封闭性与开放性
——阅读吴丹红君的《特免权制度研究》
蒋志如
【全文】
一
吴丹红先生的《特免权制度研究》2005年完成,在2008年11月出版,不仅仅正如其老师何家弘教授所言“在‘出书其实并不太难’的今天,丹红君这本书的问世似乎有些姗姗来迟[②]”,而且在笔者看来,还是作者对学术研究谨慎考虑的结果。
众所周知,社会科学学科的研究与自然学科的研究有很大的不同,自然科学研究所产出的论文是否创新,有多少创新的确很容易判断与评价,因为其客观性非常高,虽然不是绝对的确定(笔者曾经在一本关于自然科学的科普知识的书上看到这样一个观点,物理科学在其最前沿的部分,其实并不确定,而是存在着很多分叉,不导致必然,也就是说物理学的最前沿其实就是哲学)。
而社会学科的研究却无法确定,甚至没有必要确定,它本身或许就需要一种多元的语境。但是,在这样的一个总体情况下,西方社会科学,根据笔者的思考,他们还是逐渐积累的,而且积累起来了一个共识,一个基本的共识,这个共识随着社会科学研究的深入不断增加。而在中国当下的社会语境下,中国的社会科学的研究还只是无法确定,还没有一种学术界的共识积累,或者说很少有共识积累,比如说,自从笔者工作之后,参加无数会议(包括了例常的政治学习与学术会议或者其他活动),发现要不就是一言堂,要不就是相互攻击,要不就是歌功颂德。在笔者看来,这是因为中国的学术传统还没有真正得到建立与传承,还只是各自为战,还只是每一个学者都在自己的“领地”(根据苏力的观点就是跑马占地[③],一经占着,就出现
物权法所言的先占效力了,别人也尊重这种先占,自己不再侵入,如果侵入就有问题了,怎么能遍地开花了)内白手起家。而我们学着的白手起家几乎都是从西方开始的,而西方本身就是“分裂”的,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学说与观点,我们学者在“弱水三千”中任取一瓢,以此为武器对其他学者的观点与思想进行私下的批评(我们中国学者通常不会在一个公开的场合批评他人的学术观点,即使批评也是一种无关痛痒的批评,而不是真正的学术批评)或者说间接批评,很少真正进入作者的语境进行思考,从而使得中国的社会科学研究进入了一个无限“泡沫”的境地,然这种“泡沫”的危害虽然被我们时常感受到,却很少真正让我们有决心改正或者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