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北大法硕生(十三)
李洪江
【全文】
大伯和姑父都在车上,也许是爸碍于面子,或者也许真如爸事后说的,当时已经麻木了,疼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伯赶快给在东营卫生防疫站的表叔打电话,让他赶快安排医生和护士,现在是年关,医院里肯定没有多少医生的,何况现在医院里的服务态度不怎么好。
“爱军哥,你一定要稳点,咱可千万不能再出岔子呀!”
到了医院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了,叔已经安排好了医生,据说他也和这个医生不怎么熟,只是认识这里的院长,好像这个医生还是个主治医师,我一听放心了好多。
手术还不能马上开始,必须先给爸输上一瓶液以补充消耗的能量。
爸躺在一张临时搭起的床铺上,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涌出来,显然那两针杜尔丁已经没有那么厉害了,爸开始发出呻吟声。
我一直陪在爸的身边,握着他的左手,外面的事情有姑父和伯他们。输液的时间感觉很漫长,大家都焦急的等待着,一秒一秒……
终于到该动手术的时间了,我松开他的手,直到医生把他推进了手术室。伯和姑父陪着我坐着,问起了一些关于今天下午的情况,我还没有答半句心理承受已经到了极限,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伯,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孝敬他一天呢,劳累了一辈子,现在却成了这样……”,“这是为什么呀?”
“孩子,想哭就哭吧,你爸平常太累了……他也都是为了你和你妹呀。”
伯和姑父还有叔都去吃饭了,本来想先让我去,我没有心情,只想多在这里陪着爸,至少他一出来就能看到自己的儿子守着他。
坐在靠椅上,不觉想起爸的诸多劳累……
爸从我记事起就已经是全村能干出了名的,他一直保持着早出晚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特有的习惯。
原先听爸说在他年轻时就在外面忙碌,当时我两个伯和叔都去当兵了,爸没有办法,只有养活爷爷和奶奶。每年到了冬天,他都是跑200多里地,和人家一起去割芦苇。三个月回来,奶奶接过他手里的钱,当她看到爸的手的时候,眼泪就象泉水一样从眸子里流了出来,爸的一双手已经是如黄土高原上的沟壑一般,深入浅出,且带有血丝,再加上终日冰水浸泡,已经裂得不能让人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