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引用的资料是事实类,自然应该详加剖析。如果引用的资料是结论类,更应对之评头品足。全盘接纳的道理是万万没有的。
目前的学术作品可谓是——注释满天飞。虽然不公然违背学术道德、学术规范,但不禁给人一种文献汇编的感觉。缺乏创造的模仿——这其实是最大的学术“不道德”。除了加注引号原文照搬的内容,就是打开引号重述、转述他人内容的内容,作者自己的内容却不见踪影。
很显然,当你列举中国作为殖民地的例子的时候,你已经不由自主、自然而然的选择了你的角色、放置了你的屁股。如果你是一位剑桥大学中英格兰籍的学生的话,面对同样的问题,角色定位很可能就不一样。我发现,通常情况下,观点对垒的双方,往往身份也是对立的。身份经常遮蔽了人们的视线。这就是所谓的局中人。只有跳出了利害纷争,理性才有可能复归。科学,本不该非黑即白,而应该是无色透明的。但愿我们一生的努力,不是在给科学——着色。这是又一项重要的社会科学治学法则。在这一点上,我是多么的羡慕人家自然科学工作者呀!
有太多的现成结论(自然包括我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是需要去穷追不舍的拷问,而不是囫囵吞枣的接受。有这种意识比有这种能力要宝贵一万倍,因为意识比能力的培养要艰难一万倍。
认识已有的具体的结论,必须还原到具体的时空中去。结论越具体,适用越狭窄。牛顿的运动定律太抽象了,所以才有可能放之四海而皆准。
你所引用的“资本主义是第一个自己不能单独存在的经济形态,它需要其他经济形态作为传导体和滋生的场所。”这句话,在下不敢苟同,愚以为:资本主义是第一个开放、扩张而非封闭、自足的经济形态。不曾单独存在是一种事实,但还不等于不能单独存在这一结论可以成立。请问:假如当全球皆资之时,怎么就不能单独存在呢?除非已经证明:全球皆资是不可能的。
在此,我想再一次表达我的“文明的连通器原理”:随着人类自身的迁徙、繁衍,凡是人类生息驻留之处,其文明的程度必将会像底部相通的容器中其各个不同的开口处的液面一样达至大致相同的高度。当然,容器中的液体的总量是会增加的,而且任一开口处的器壁的高度是足够的(除非人类文明超出了地球的负荷)。只不过:文明好似一种十分粘稠的液体,其流动的速度非常缓慢罢了。
在人与人之间,可以彼此成为博弈的对手;但在神奇、伟大的大自然面前,又有谁不仅仅只是一枚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