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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驴的那些日子

饮驴的那些日子


李绍章


【全文】
  
  花生、女人和酒,曾是我逢人必吹的三大爱好。如今,花生吃不下了,女人玩不动了,酒也不能喝了,生活逐渐变得索然无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了爱好,最近我就喜欢上了水杯和扇子。喝着茶,摇着扇子,想想饮驴的那些日子,很是留恋。

  
  上个世纪80年代初,我在村里读小学。学校设施简陋,条件艰苦,连解决排泄问题的厕所都没有,小便基本就地解决,大便则待到放学以后,留给自家粪池。后来学校修建了厕所,两室的,一室为男厕,一室为女厕。有生以来,我第一次看到厕所竟然要按性别划分,好奇心自然产生,对女厕特别感兴趣。每次入男厕后,总不忘顺便到女厕转一圈,吓的女生忙提裤子乱尖叫,仿佛断定我要干天大的坏事一样。其实,我十岁不到的小孩,又能怎么样呢?只不过是想看看女生那里长什么样,如此而已,非常单纯。直到有一天,有同学到老师那里告状,说我在班里是最“流氓”的,于是,因为生活作风问题,我的班长职务被撤销,从此也不再去女厕所乱逛了,但好色本性却一直未改,持续伴随我的成长。

  
  村里有能力修建厕所,解决了“出”的问题。然而,“进”的问题却无力承担。吃饭不愁,每人都从家里自带,饮水却困难了。建个厕所都这么困难,更不可能指望有水房了。这样一来,饮水只好由学生自助解决。当时有值日生制度,轮到谁,不仅要扫地擦黑板,还要负责抬水。

  
  两个同学,拿一根木棍,一个水桶,走出一二里地,从井里打上一桶水,抬到学校,这就是一天的学生饮用水。不管春夏秋冬,就是这一桶生水。我记得,它永远守候在教室门口。水,抬来了,怎么喝呢?没人买得起杯子,人人都没有杯子。于是,喝水时只能启动脖子功、嘴舌功了。步骤有三:一是把头伸进水桶,二是咕噜咕噜吞一肚子,三是把头再缩回来。整个过程,像饮驴一样,真的一模一样。谁都不嫌谁脏,先来后到,秩序井然。偶尔也会有争抢,等不及的同学就会把手伸进去,捧上一口,灌到嘴里。也有个别同学耍顽皮,趁有人“饮驴”时,愣是抓住人家的头,使劲往桶里硬塞,扎了猛子,呛一鼻子水。

  
  村里小学只有三个年级,四年级开始就去公社的联小读书了。联小是好几个村联合起来的高年级小学,条件稍微好些了。不仅有男女厕所,至少还有水房。水房只有一个伙夫,每天下山打水,再挑着一担水上山,花白的头发,累弯的腰,肩上搭一块旧毛巾,不时地擦着汗水,两个水桶压着扁担,吱呀吱呀作响。有了这位老大爷,我们就不用自己抬水了。但买得起水杯的,依旧没几个。水房里备有一把大舀子,下课后争先恐后,谁跑得快谁抢到舀子,谁就先喝到水。尽管不再把头伸进水桶“饮驴”,但一把舀子,几十个人轮番咬来舔去,鼻涕口水的,另一副“饮驴”景象也被生动地勾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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