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其他国家,提供
宪法救济的主体的专门化是一种趋势[⑨]。美国式的
宪法救济是由专门审理案件的普通法院在普通法律诉讼中附带地提供;德国式的
宪法救济更是由专门的
宪法法院提供。究其原因,我认为无外乎以下几点:
第一,精力集中。美国式下,普通法院的主要任务是审理具体的法律纠纷,在此过程中,可能有案件当事人或者审理案件的法院认为,适用于该案件作为案件审理依据的法律违反
宪法,法院就不得不附带地对存在是否合宪疑问的法律进行审查,以彻底完成司法功能。在德国式下,
宪法法院的任务是保障
宪法的实施,其中一项重要任务是提供
宪法救济。
宪法法院与美国式的普通法院不同之处是,它不审理具体的法律案件,只专门行使包括提供
宪法救济在内的
宪法保障的权力。
第二,业务精通。提供
宪法救济,首先需要具有深厚的法治理念和精通法治的精神;其次需要理解
宪法的精神,深刻把握
宪法的原则,全面理解宪法规范;再次需要了解国家的基本法律制度。当然,还需要把握一个国家和一个社会稳定和发展的脉搏。
第三,保证统一。由统一的一个主体提供
宪法救济,能够保证统一的标准,以保证统一的
宪法秩序和法律秩序。美国式下,虽然各级普通法院都具有违宪审查权,但实际上,最终作出裁判的只是最高法院,因为只要是法律是否违反
宪法的问题,最终都会上诉到最高法院,由最高法院作出最终决定。德国式下,一个国家只设立一所
宪法法院,所有的
宪法案件都由这一所
宪法法院进行审理并作出判断。
第四,便于遵循司法程序。在美国式下,最终提供
宪法救济的最高法院全体法官共为9名;德国式下,专门的
宪法法院的法官人数也在9名左右。普通法院是纯粹的司法机关,按照严格的司法程序判断法律文件是否违反
宪法;
宪法法院既具有政治性又具有司法性,也按照严格的司法程序判断法律文件是否违反
宪法。
我认为,应当在全国人大之下成立专门协助全国人大常委会进行
宪法救济的作为全国人大专门委员会性质的
宪法监督委员会[⑩]。如上所述,由分散的全国人大各专门委员会进行违宪审查的缺陷是不言而喻的。由统一的
宪法监督委员会实施违宪审查可以达到上述其他国家或者是最高法院或者是
宪法法院进行审查的效果。当然,
宪法监督委员会只是协助全国人大和全国人大常委会进行违宪审查工作,最终作出是否违宪判断的只能是全国人大或者全国人大常委会。
立法法第
三十条第一款规定,
宪法救济的对象是行政法规、地方性法规、自治条例和单行条例。2005年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司法解释备案审查工作程序》在
立法法关于违宪审查对象规定的基础上,增加了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的司法解释。关于违宪审查的对象,有以下问题值得探讨:
(一)法律
在我国,狭义的法律包括由全国人大制定的基本法律和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制定的非基本法律。
立法法没有将法律列入
宪法救济的对象范围之内,是否意味着法律不是我国宪法救济的对象呢?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立法法没有将法律列入
宪法救济的范围,应该说是
立法法的一个立法空白,也可以说是
立法法所存在的一个立法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