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以毒攻毒，提高奢靡会风文风成本构成。直观上，似乎采取累进税率加征纸张税、麦克税、会议延期税可以起到一定抑制作用，采取“配额管理”、“立项管理”、“会议限批”等项目管理手段也能收到一定功效，不过这些直观束缚措施肯定很快就会被突破，弄不好还会衍生出各种各样的“降低会议成本交流会”、“文件会议申报立项工作部署会”、“关于转发做好节俭办会的通知的通知的通知”一类的奇怪东西，因为反正都是纳税人的钱，多交点税也促进消费嘛，多搞点办文办会方面的立项可研也是项目前期嘛。对此，小白暂且撇开《预算法》实施等专业问题，想出这么个办法以供商榷：遵循系统论和因果论，以毒攻毒，实行会议文件量化指标“双向反挂钩”：一是与各级接待费指标反向挂钩，会议文件指标每量增一点，你的公务接待费就必须量减一点，反之亦然。这样将“作秀欲”和“食欲”挂起勾来，谁也不会傻到放弃肥吃的机会说空话了（这又让人想到各级普遍设置的“接待办”这个机构是否很荒唐的问题）。二是将会议文件量化指标与地方GDP指标反向挂钩，细则同上。这样，那些“GDP癖”官员就只能忍痛割爱了，而这样的“GDP癖”并不在少数，预期应收到大面积功效罢。这个办法的麻烦之处就是各级审计部门和统计部门不能虚拟数字，否则就要考虑建立一个纯中立、中介的“假话、食欲、GDP真相调查机构”了。这有一点点麻烦，涉及机构膨胀问题，不过小白暂时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第三、正面引导，树立整肃会风文风标兵典型。鉴于形式主义者全是“虚拟政绩主义者”的实际，上方有意破格提拔一两个开会最少、文件最短的地方主官，形成一种暗示效果，让那些想通过形式主义会风文风捷径提拔的人折向另徒。当然，从用人角度说，也不能不负责地提拔没有能力的会议文件节俭者，这样会顾此失彼。这就要求组织上把工作做到位：比如对于确经考核考验成熟的干部，瞩其近期大发整肃文风会风言论，大量枪毙约定俗成的会议文件，爆出个性化新闻，然后提拔重用，其示范引导作用肯定最佳。

　　想了这么多歪招，小白最后觉得比较严肃的办法可能还是：对于不涉密的会议、文件，采取公民代表旁听评会或网民公开评文的办法，让公众评价某个会议或文件的务实度。因为公权力是建立在公众信赖和权利托付基础上的受托权，民众对受托人是务实勤勉行事还是说空话做表面文章有知情权，知情情况下的民众是会风文风的最好监督者、评判员、整肃人——这本身又是公民宪法上的表达权的实现。这个想法也让小白顺便想到：如果能够实质性地考虑干部任用上的民意支持度，整肃会风文风可能就是伪题了——不过，这种民意必须是民众“真意”的萃取，那种内部化、机关化的“老好人选老好人”式的简单民主与“多数人的暴政”无异，必须遗弃掉。否则，按这种逻辑就能衍生出“省政府机关大院全体工作人员投票选举产生省长”的荒唐推断——这已经是有关民主实现形式的复杂问题啦，小白以草草收笔的形式克服跑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