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人文学:她们
鲜江临
【摘要】2009贺岁篇
【全文】
爪洼的素芬在豆蔻年华遇见了某男青年——一个尚且让素芬中意的人儿。
那时男青年和素芬一样青涩，一样害羞。男青年很不好意思给素芬说自己喜欢素芬，素芬也很不好意思说自己喜欢男青年。
虽然如此，他们总喜欢找些借口接近对方：经常以讨论问题的名义凑在一起——实际上是你看我、我看你，闻闻对方的鼻息。
这些都是上世纪的事情了，那时的爪洼人思想不解放，身体更不解放。男青年并不是一个见了母鸡就完全不知打鸣的公鸡——说他是那种公鸡，有人会反驳：“如果是，怎么可能有后面的他们的孩子石蛋呢？”
事实上，上世纪的某一天，男青年就胆战心惊地向素芬说了： “我喜欢你。”
男青年说这话时的感觉，和小偷初次入银行偷金库的感觉是差不多的，很紧张。
素芬也很紧张，但她和被偷的银行金库一样，是沈默的、没有言语的，仅仅恨了男青年一眼。
后来，素芬说恨一眼，就是“同意”。
男青年逐渐明白：素芬的恨眼是表示赞赏、满意或者爱，是“爱意恨眼”。
婚后夜幕降临的时候，男青年说： “我们睡吧！” 素芬就恨一眼。
这样恨过去、恨过来，产生了石蛋。
素芬和群众一样稀里糊涂结了婚，并稀里糊涂生了娃，产出了一名新新人类——石蛋。
素芬很认真地监护着石蛋——素芬是认真履行监护义务的母亲。龟儿的石蛋！他降生以来就不是个安份的儿童，他的好动需要监护人采取对策。素芬一旦看到石蛋不听话，就恨石蛋一眼，石蛋于是改邪归正，变得规规矩矩。
后来石蛋上了学堂，在课堂里也不安份，素芬于是经常到学校去收拾石蛋，去恨他。她守候在石蛋的教室门外，一看到石蛋在课堂里乱来，就恨上一眼。
素芬经常到学校去，养成了石蛋被恨一眼就规矩的习惯。素芬对石蛋的爹说： “我要到学校去一趟！” 石蛋的爹知道，素芬去学校——那是去关心下一代，去“恨娃娃”去了。
在素芬没有空闲去学校的日子，石蛋放学后就会沮丧地对妈咪说： “妈妈，你今天为啥没来？”
石蛋学校老师发现了素芬恨石蛋的秘密，有时刚好遇见素芬在教室门外恨娃娃，就笑一笑。有个别老师将这个办法告诉其它家长，因此在该校的一些教室外，偶尔也会发现几个象素芬一样“恨娃娃”的家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