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国家公务人员和党的干部们也很怕开会了。他们都拿着比工人农民之收入高出很多的工资,还享受着其他各种丰厚的待遇,他们在办会室里办公与在会议室里开会不是同样是在工作吗?有时开会还可能多少有些另外的补贴,最起码开会时无需动脑筋吧。现时代的所谓开会都是主席台上坐一小拨人,主席台下坐一大拨人,按预定之程序,念稿人念完稿子即算结束。这种会,开会的人应该极其轻松呀!
据说,倒霉就倒霉在这轻松上,因为虽轻松但不自在。开会无需动脑筋,但人之脑筋一旦停滞,难免于昏然欲眠。开会时睡眠可是大忌讳,弄不好丢官卸职,外带出乖露丑。云南某官员正是因此而倒霉,陕西一些官员也在因此而倒霉。于是,开会官员人人警惕,万一开会时昏然而睡,岂不麻烦,要知道会场上是少不了录像和拍照的记者的呀!但一两个会场好坚持,开会一多,难免有的人会撑不住。何况许多官员都是白天数场会,晚间必喝酒,机缘得便,他们还要忙点儿别的事。大家都是人哪!
于是,人们开始普遍地怕开会。从下到上,我们这个社会,怕开会的社会心理似乎已经形成。
但开会是社会领导层认为最有效的和觉得最习惯的工作方式,舍去开会,干部官员还能做什么呢?领导工作还能顺利开展吗?对于一般官员来说,开会听上级领导的报告,再开会作为领导向自己的下级和属员做报告,这不就是日常的工作吗?这不就是正常的工作吗?这不就是最重要的工作吗?舍去开会,还能开展什么领导工作?!
既然社会领导层对于领导工作如何开展还没有想出其他的途径和方式,那么,会还是要开的。偶尔召集工农身份的公民开会有些难度,可以设点奖励,或补足他们的因开会而造成的损失。他们中实在不能来的,可以让他们各自找个替身,只要人数差不离,会就算开了。对公民的要求适当宽和一些嘛。但对公务人员,尤其是对干部官员则不能迁就,应该严格要求严格管理。不来开会的,罚其奖金或扣其工资,开会瞌睡的,轻则训诫,重则削职,总之是要严厉惩处。这样一来,开会之风应当有好转的可能,公务人员、干部官员,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必须都开会,开会时必须都不瞌睡。
从法理角度看,形式正义是实质正义的保障。也许开会亦然,首先要在形式上保证人员到会和听会,才能保证开会取得成效。呵呵,以法治会,这大概是一种卓有成效的开始吧!
【注释】卜安淳,男,南京高淳人,1957年4月生,1978年春入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今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习(77级),1982年初毕业,文学学士,现任江苏警官学院学报主编,编审,二级警监,兼任南京大学法学院法社会学教授,目前研读所涉范围:法理学,法史学,法社会学,警事学,犯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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