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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政背景下的税法学研究的范式转型

  美国法院同样地不愿意对税法进行司法审查。例如,在Klaasen v. Commissioner [20]一案中,美国税收委员会根据“替代最低税”系统(Alternative Minimum Tax “AMT”)[21] ,否决了纳税人(养有10个孩子的一个家庭)某些税收减免,包括为了每个孩子的个人豁免和医疗和当地税收的全部豁免。纳税人提起了两项宪法争议。第一,不允许个人为了他的孩子而享有税收豁免,纳税人声称该条款不可避免地对于信仰宗教自由课以税负[22] 。第二,他们认为(美国)国内税收法(the Internal Revenue Code)适用“替代最低税”系统,侵犯了他们享有的平等权保护和正当程序,因为该法不允许他们关于医疗和当地税收的全部减免,只有具有同样收入但是低于8个孩子的家庭才能享受类似的减免。针对第一项请求,第十巡回上诉法院根据 “合宪性推定原则”(presumption of constitutionality doctrine),驳回了上诉人的请求。法院指出“宪法第一修正案的宗教信仰自由,是对政府干预公民信仰自由的绝对禁止。但是并不构成法律违宪的理由。只要该法律是中性的和普遍适用的,尽管它会使得一些宗教信仰成本变高,也不认为它违宪的。针对第二项请求,第十巡回上诉法院援引先例Regan v. Taxation With Representation of Washington [23]解释说:“立法机关享有在税法中,进行分类和区别对待到的广泛权力。法院认为税收减免是“立法宽容”(legislative grace)。 因此只有当纳税人证明法案对于特定个人和族群,具有最大明显的敌对分类和压迫性的歧视时,才会对“合宪性推定”提出挑战。
  
【注释】作者简介:马存利,山西财经大学法学院讲师,吉林大学法理学博士,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南京大学美国学硕士,研究方向:法哲学、税收法学。

1. 北京大学财经法研究中心:《二十一世纪中国财税法学科战略发展研讨会综述》,http://www.civillaw.com.cn/article/default.asp?id=33361,上传时间:2007-6-14。
2. 参见张文显、于宁:《当代中国法哲学研究范式的转换》,载《中国法学》2001年第1期。
3. 马岭:《宪法与部门法关系探讨》,载《法学》2005 年第12 期。
4. 参见刘剑文主编:《税法学》,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54-155页。
5. 张文显:《法学基本范畴研究》,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绪论。
6.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第16页。
7. 刘利军:《给纳税人以“权利感”》,《经济参考报》,2005年10月8日。
8. 王建平:《析纳税人权利缺失的传统法律文化背景》,《税务研究》2003年第10期。
9. 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上册),张雁深译,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第213页。
10. 王涌:《论宪法与私法的关系》,北大法律思想网,http://www.lawinfo.com.cn,“法学文献”。
11. 凯尔森:《法律与国家》,雷崧生译,台湾正中书局1974年版,第378页。
12. 张守文著:《财税法疏议》,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5月版,第72-73页。
13. Compañía Gen. de Tabacos de Filipinas v. Collector of Internal Revenue, 275 U.S. 87, 100 (1927) (Holmes, J., dissenting).
14. Adam Smith, An Inquiry Into the Nature and Causes of the Wealth of Nations 777-79 (Edward Cannan ed., The Modern Library, New York 1937) (1784).
15. Dieter Birk, The Limited Impact of the Principle of Equality on Tax Law, in EQUALITY IN EUROPE, supra note 26, at 45
16. See Birk, supra note 45, at 52 (outlining the three reasons as: (1) the variety of living conditions; (2) taxes serve also to promote social and governmental goals (tax incentives); and (3) the principle of equality leaves a margin for many different political aims and purpose-oriented differentiations).
17. HCJ 9333/03 Professor Shemuel Kaniel et al. v. Government of Israel , available at tp://www.nevo.co.il/serve/home/it/UserFrm.asp?type=1&system=1&Spl=True&Prog=DisplayDoc&DocID=233842&cp=1/.
18. Id. Kaniel, at ¶¶ 27-28.
19. Id. ¶ 29.
20. Klaassen v. Comm’r, No. 98-9035, 1999 U.S. App. LEXIS 6320 (10th Cir. April 7, 1999).
21. AMT(Alternative Minimum Tax)英文直译是替代性最低税,从它的税法制定背景和数额计算方式来看,称为“校正性最低税”可能更合适些。
22. Klaassens是北美改革宗联合长老会(the Reformed Presbyterian Church of North America)的成员,他们的其中一个信仰是反对人口生育控制。
23. Regan v. Taxation With Representation of Washington, 461 U.S. 540, 547 (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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