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贺卫方先生之离开中大,也无关政治,甚至与学术也无关,而主要是因为个人之经济利益。
二、两位先生之留的过程分析
鲁迅先生之辞中大,系以正式的文书做出;对于鲁迅先生的辞呈,中山大学也是以正式的文书形式以校务委员会的名义挽留。相较而言,贺卫方先生之欲离开北大,乃属传闻,在没有找好东家之前,贺卫方先生想必不敢公然辞职。即使贺有意另谋高就,也只能是调离。所谓调离者,用贺自己的话说,就是“都是替共产党打工”,不管北大也好,清华也罢,只是小东家的不同,大东家都是中共!这与鲁迅时代各个高校大学自治是不同的。挽留鲁迅的,是中大校务委员会,而挽留贺卫方的,就只有一些稚气未脱,满腹热忱的学生,那些行政官僚们,才不会在乎一个书生的离开,这就是教授治校与党化教育之不同了。唯一相同者,中大校务委员会挽留鲁迅与北大学子挽留贺卫方的诚意也。
然而鲁迅先生终于还是离开了中大,而贺卫方先生则终于还是留在了北大。为何同样的挽留,却获得的是不同的结果?我认为鲁迅先生离开中大,并非因为中大的挽留不够热情,而是因为他还有地方可去。别的大学自然是还可以去的,就算没有大学可教,鲁迅还可以写文章,办报纸,开书局,有的是办法养家糊口。而贺卫方先生终于留在了北大,我想,也并非主要因为北大学子的热情。而是明白自己无处可逃的处境。正如北大学子在函中指出的:“先生今日所感于北大者,或许就是明日所憾于清华者。北大之后,尚有清华,然清华之后,又当何如?”既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在哪里混不是混呢?今日中国的知识分子,有着一种史无前例的无力感,悲凉感,难道仅仅是因为物质待遇不高么?天下虽大,却无知识分子容身之地,这岂不是中国知识分子共同的境遇么?陈丹青走了,邹恒甫走了,又如何?
只要在中国,你就得看共产党的脸色。无论干什么,虽然流的是自己的血汗,拿的是纳税人的钱,却是由共产党口袋里掏出来的。但凡有些自知之明的人,都不会公开跟共产党对着干。因此,目前中国大陆,还没有谁敢对着H总书记大吼:“老子不干了!”
老马说得没错,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屁股决定思想。所以,当今中国的知识分子,如果经济上不能独立,人格上要想完全独立是不可能的。我欣赏那些用脚投票,迁移国外的人,如远在东瀛的季卫东。也欣赏那些留在中国却勇于过着彪悍的人生,大胆地生活于体制外的人,如原民办教师罗永浩。至于老贺,我只能说,他也是一个凡人,我们不能苛求。
最后,以我的博客自述结束这个简要的分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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