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击浪从兹始——解读“恰同学少年”们的伟大
朱与墨
【全文】
《恰同学少年》在央视一套首播时创下8.92%的收视率,无疑是红色革命题材影视剧收视率的一座丰碑。一时从机关以街头巷尾,从高层干部到普通市民,该剧在全国引来好评如潮。春青、文化、砺志、抱负、教书、育人等成了人们热议的高频关键词,第一师范也成了人们红色旅游的新焦点。“五一”期间,一拔又一拔带着小孩的家庭旅游团潮水般涌进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家的母校——第一师范,使得这所“千年学府,百年师范”愈发显得神圣、庄重、深邃,在四周高楼下拔地而起,其千年积淀的湖湘文脉,百年锻造中国红色革命精神,井喷般辐射全国。众多文章已从题材、演员、拍摄和对当代教育的现实意义等多个维度进行品评。笔者要探究的是“恰同学少年”们何以成为名垂宇内、光照汗青的伟人,星星之火何以成为燎原的革命巨星,伟人何以伟大?
按照现代社会治理理论,“有恒产者有恒心”。所谓有恒产者,指有固定家产、生活稳定、有保障,这部分人往往是社会中层阶级,衣食无忧,他们希望社会稳定,不希望社会动荡。这也正如毛泽东后来的观点:无产阶级才最具革命的彻底性。《恰》剧中所描述的毛泽东等一批同学,包括后来新民学会的大多成员,就当时的社会经济状况而言,他们的家庭大都属于中产阶级家庭。如毛泽东家原先是贫农,后业兼营粮食和耕牛以及生猪的贩运,押进田产,成为了中农,随后再由中农再发展为富农,并有资格在乡间发行小额钱票。毛泽东家在当时当地是家境比较殷实的富农。蔡和森、蔡畅兄妹原也是湘乡大富人家,父母离婚,毅然随母离开旧式富裕的封建家庭。何叔衡考进第一师范读书前就考取了秀才,以教书为业。杨开慧是知名海归派教授杨昌济的女儿,家底较丰厚。萧三也是湘乡家庭殷实人家。陶斯咏、向警予都是一方富商的家庭。郭亮出身私塾家庭。夏明翰出生在地主官僚家庭。在“恰同学少年”们中,即使有的人家庭贫困,但从第一师范毕业后,基本上能谋得一份体面的教职,如他们当中,当时就有很多人进了如楚怡、周南、第一师范附小等知名学校任教,找到一份令时人艳羡的职业。按理说,他们都能成为城市中的中层阶级,过上安逸舒适的生活,应该倍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十年寒窗所换来的回报,竭力维护既得或将得利益。但他们没有满足于自我的生活享受,“恰同学少年”们深受湖湘文化中屈原的“长太息以掩泣息,哀民生之多艰”,范仲俺的“先天下之忧而忧,而天下之乐而乐”的熏陶与浸染,立志救国救民,把个人命运系于谋求国家和民族前途的奋斗中。
他们没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毛泽东求学第一师范时为刻苦求学储能,规定了三不谈:“不谈金钱,不谈家庭琐事,不谈男女问题”,曾取名“子任”,认为“年少学问寡成,壮岁事功难立”,并发“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天问”,壮怀何其激烈。蔡和森则砺志“只计大体之功利,不计小己之利害”。何叔衡18岁时就以一篇《旱》文痛斥清王朝暴政虐民,“嗟嗟!何辜今之人,而竟罹此酷烈之祸而不遏也”,而立志遏之。陈章甫在第一师范求学时常言:“赴义恐后,争利莫先。”与毛泽东同班的罗学瓒求学时在一首《咏怀》中写道:“将肩挑日月,天地等尘埃。何言夫富贵,赤胆为将来。”张昆弟在求学时的日记中也写道:“利于国,利于人类全体之学,尽力求之。”向警予在求学时写的《湖南地形记》中记道,“今日何日,所不悲耶?然物极必反,异日者,恶知湖南果不为中国之普鲁士也”,救国之志,昭然字里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