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社会的道德原理（六）
张树军
【全文】
下卷 法治之德
前言
无限是不可想象的，所以，智性需要上帝。而“道德”就是“无限、有限”的统一体，“无生有，有变无”的一体化。无限就是有限，有限就是无限——这是存在-存在者整体之二象性。亚里士多德的世界是无限“多样的”，而老子的世界是有限“单一的”。多样化世界必须以分析开始，所以多样的世界必须有上帝的支持。而“单一”的世界从整体同一开始，所以，单一的世界必须有“天道”的支持。“道”即与天合一，一切求知也就是“求道、悟道、知道、行道”的过程，是个体化真知、实践、生活的过程，所以，每个人都是知识的创造者、传承者。人只有进入非逻辑化的悟性世界，才能得到真正的真理性知识。这样看来，中西方思维因此具有互补性，由外及里，有里及外，本质上殊途同归。实质上，尼采杀死上帝回归希腊悲剧式生活，就是一种类似极动而求“道”的方式，人因动极生静而悟生命真谛。中西方思维方式的差异具有很大的互补性，最终二者在现象学中统一。在法学研究领域，也可以实现二者的沟通，因为法理是无国界的，法学是科学的社会关系的本质性知识。本卷内容就是要探索科学执法的技艺，主要以中国道学为主要工具，结合胡塞尔创立的现象学来探讨执法的哲学理论和实践，也就是执法的大德艺术，这是法治之德的重要内容。为了从整体上把握本卷的脉络，我们要首先明确以下问题。
第一、“道一”世界。
《道德经》不是简单的抽象逻辑理论，它是一种科学的、实践的、发生的认识论，是普适的科学哲学，道识以及道思维同样可以成为科学法学的重要哲学方法、工具。相对来说，《周易》又是道识的具体应用、阐释，是技术哲学、技术实践理论。它的占卦是随时而定象，所谓命运不过是指此时此地的无意识或道的情况，得一卦，指示你如何做，避凶化吉，就是解决行为冲突和认识的晦暗不明而已。它强调卦象只有自己占，就是说自己的命运在自己手中。所谓占卜，只是一种形式，表示敬重天道，完全是是随机的，因为大道无处不在，无时不有，任何一卦都与主体有关系，包含着存在——存在者的全息，此时与过去、未来是不可分割的整体系统关系。故，占卦不过是手段，其中蕴涵的科学道理在于卦象是普适的、深刻的、宏观的、全息的，占卦绝不是简单的虚妄和迷信。我们认为，有一种大道与人类同在，真实的世界是道性世界，所以，法治社会自然也有大德。这就是法治之德。
第二、道学不是宗教。
在西方，海德格尔认为基督教神学是一种科学。在中国，自孔子起就不言“怪力乱神”，《道德经》却不是神学，而是一种现代意义上的科学哲学之父。中国古代神话故事《封神演义》等老天、上帝、玉皇大帝等思想远没有系统理论发展，只是虚构故事且也不普及，所以历史上的中国人只有佛学可谓比较普遍的宗教，虽然也有所发展，但很驳杂，民间大多数人只是求佛保佑而绝不践行佛家理论。它的神佛无处不在，逐渐演变为民间的纯粹迷信。受道教思想的影响，中国历史上许多人相信得道成仙，相信轮回转世，但没有系统理论，只是靠散乱的故事传说支持，没有主流社会的认同，是自发民间文化，不成为真正的宗教文化现象。所以，我们所说的道学不是宗教。
第三、道学卦象思维是重要的科学的思维方式的组成部分。
《周易》的卦理是现代逻辑学之父，是先天客观性在意识，是对世界整体的本质直观，是意识的存在本身的必然形式，是不朽的超验性真理。它的法哲学演绎是普遍大道与具体社会生活相结合的结果，是实践法哲学。八卦的象思维与类比思维是一体化的，不可分割，再辅之以形式逻辑思维，则思维空间三维化；辅之以不朽的假说（公理前提），则思维时间性建立，整体上就建立起一种四维思维方法。这就是阴阳太极与存在“一分为三”思想的统一：太极之道与（可见、可测、现在指向、静止、相对性）物质、无意识世界（虚像、过去指向、返回、相对性）、反存在（意念性存在、自由、未来指向、发展、绝对性）的四维整体世界。如，上下左右前后卦：三维空间，平等、独立、自由、博爱、互助是权利关系象；先后卦：继承性、等价型、三维时间，指挥、服从，是权力关系之象；整卦：四维时空，教育、自然、需要，制约，是权力——权利关系象。先后，时间相对。左右上下前后位势，空间相对。可以形成一种时空统一关系，即整体论-此时此地。《周易》的每一卦，其先后可分为两个阶段三个时期，上下可分二体（三维），是反映存在—时-空的整体象，可谓“大象”，“大象”无形。每卦的六爻从初到上是六个方面，各方等价，为整体的一维，所以，三维体不是真实的存在，真实的存在是四维体。各卦象（八卦）有形无事静，易象无形有事动，合为“有、无”或“动、静”。这种象形字、象思维、形象存在，是世界的模拟，是宇宙之全息，说明万物有象，而道无形却无所不在，体现为无为术，需要人的静、虚、无、否定，假。也就是存在、我、他人、我们四种范畴，对应遇到（自然）、权利（权力异化）、权力、公德（社会）合为存在-存在者四维整体关系，我们可以将其称为“四权法”法治体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