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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种启蒙和复兴摆在我们眼前——对“呼唤文艺复兴”的回应

  但帕斯卡尔恰恰针锋相对,反对这种自给自足的傲慢。冉森派的主要神学立场,就是回归奥古斯丁的传统,唯独仰望神的恩典。帕斯卡尔说,“世上所有的宗教和教派都以天赋的理性为指导,唯独基督徒受到约束,要在他之外去寻求耶稣基督留下的救赎之道”。于是他在那个目中无神的时代,说出这句既温暖又令人伤感的话,人的尊严的确在乎他的思想,但“人不过是一根脆弱的芦苇”。这个著名的比喻来自圣经《以赛亚书》。“压伤的芦苇,他不折断。将残的灯火,他不吹灭”。在帕斯卡尔看来,没有对宇宙中至高无上的真理的敬畏和顺服,就没有尊严可言,也就无所谓道德。没有十字架上道成肉身的救恩,一根芦苇不能自己拯救自己。因此他说,唯有基督信仰才能带来这种人的尊严和地位的确据,“因为上帝不肯在其他的宗教中显出这样的标志(十字架)来”。
  文艺复兴式的反抗,太过藐视一切超乎理性之上的神圣价值,把每个人的意志摆在他自己的宝座上。接下来把国家的意志摆在国家的宝座上,就成了一个停不下来的梦魇。而宗教改革和罗马法复兴,却以更谦卑的态度,来认识人在万物中的位置。新教改革同样以最尖锐的立场,反抗天主教会的腐败和对思想的禁锢,但它的回答是,让我们摆脱那个辖制性的教会体制,回到起初的信、望、爱,回到最初的平安喜乐和敬虔的生活吧,让每个人在个体生命中与基督的“道路、真理和生命”相遇吧。西方近代以来文化复兴的真正源头就在这里。既不是以君王、国家或政党这样的“想象的乌托邦”为本位,但也不以虚假的个人主义的至尊至大为源头。
  幸运的是,西方的信仰和道德传统在新教改革之后得到了保守和更新,并为这个因“非道德化”的人性张扬而带来的欲望的世代,一直苦苦的守望着。人的真正复兴要回答三个问题,人与真理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以及人与万物的关系。自由主义也好,文艺复兴也罢,缺乏对这三个问题的完整回答。文艺复兴是对人与真理的关系的彻底颠覆,自由主义是颠覆之后对人与人的关系的“群己权界”式的修补。只有新教的世界观给出了一种完整的回答,即加尔文主义或叫改革宗神学的五大要点:第一是人的全然败坏,第二是上帝无条件的拣选,第三是基督特定的救赎,第四是圣灵有效的呼召,第五是信仰者永蒙保守,经过世界的苦难,“盼望不至于羞耻”。
  这五大要点的中心,就是承认人的罪性,并在个人生命和人类历史中敬畏上帝的主权,顺服在爱与公义之下。新教徒相信人性中深藏着以自我为宇宙中心的倾向,真正的恶不是具体的罪行,而是对真理的冒充。这就是《圣经》所讲的原罪,或政治学上所说的“幽黯意识”。从中可以看到,文艺复兴和欧陆理性主义所宣称的个体为尊,与自由主义政治学的“权力导致腐败”的人性预设恰恰是矛盾的。新教徒也相信上帝创造和护理这个世界,这世上有苦难,但这世上也有真理。真理就是至高的善和牺牲的爱。真理本身保证了万事的结局一定是以善胜恶,而不是“为恶所胜”。真理要没有这个本事,真理就不叫真理了。人的全部尊严和价值,就建立在这样牢不可破的对超验价值的信仰上,这才是帕斯卡尔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他相信真理是一项恩典,靠着这恩典人就可以站立,就可以宣称“纵使这世界毁灭了他,人却仍然要比致他于死命的东西更高贵”。在新教徒看来,复兴不是创新,而是恢复。人因着十字架上的代赎,恢复了人与真理的和平,从而能够恢复人与人的平等。人因着对人之上的价值的敬畏,从而领受了在万物中昂首站立,“修理看守”的使命。这就是人在万物中的位置。偏低一点,人就变得比万物更卑贱,但偏高一点,人就变成了自己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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