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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化公司社会责任的法理思考与立法建议(三)

  欧洲公司法指令第5号建议稿规定了四种职工参与公司机关的模式可资成员国选择:德国模式;荷兰模式;通过代表公司员工的专门机构实现职工参与公司机关的模式;通过集体协议的制度实现职工参与公司机关的模式。
  1·以其适用范围为准,职工参与公司机关制度可以分为普遍型模式与限定型模式。前者指立法规定的职工参与公司机关制度适用于各类公司。如挪威、丹麦、瑞典、芬兰、德国、奥地利、法国、卢森堡和荷兰德国采取这一模式。后者指立法规定的职工参与公司机关制度只适用于特定类型的公司。如爱尔兰、葡萄牙和希腊的立法规定,职工参与公司机关制度只适用于国有公司。根据法国、西班牙、希腊、卢森堡和爱尔兰的详细法律规定,在公有制经济领域,必须采取等额或少数的职工参与公司机关制度。
  2·以职工代表在公司机关席位中所占比例为准,职工参与公司机关制度可以分为等额模式与少数模式。前者指职工代表与股东代表在公司机关席位中所占的比例相同或近乎相同的情形。后者指职工代表在公司机关席位中所占的比例为少数,最多不超过三分之一的情形。德国是实行等额模式的最佳典型。除了德国,大多数国家的职工参与机关制度属于少数模式。例如,奥地利的立法规定,职工代表在公司监事会席位中所占的比例为三分之一;挪威的立法规定,职工代表在公司大会席位中所占的比例为三分之一;卢森堡和除冰岛之外的北欧国家的立法规定,职工代表在公司董事会席位中所占的比例介于两名至三分之一之间。这两种模式各有优长。 
  3·以职工参与的公司机关的类型为准,职工参与公司机关制度可以分为监督型模式与经营管理型模式。前者指职工代表参与公司监事会的情形。德国的职工参与制度属于此种模式。后者指职工代表参与公司董事会的情形。一般说来,职工董事比起职工监事更能直接地介入公司的经营管理决策。在瑞典,职工有权参与公司董事会及其规定的决策与计划机构。在奥地利,职工有权参与向监事会报告工作的委员会。在丹麦,立法明确允许职工参与涉及董事会人选的决策。在芬兰,职工有权参与涉及公司经营、财务、商业和用工政策的决策。在卢森堡,对监事的任免实行一致表决制。在挪威,公司大会有权就以下问题作出决策:与公司资产相比数额巨大的投资、需要劳动者裁员或重新安置的增效措施或经营活动的变更。
  4·在荷兰与法国,还存在着介于职工参与公司机关制度与职工代表机构通报与协商( information and consultation )制度的职工参与模式。
  导致以上诸种职工参与模式的原因在于:(1)各国互不相同的社会经济条件和文化历史背景;(2)对职工参与公司机关权的性质的不同认识。因此,尽管各国职工参与公司机关的形式和风格千差万别,但要说出孰优孰劣也很难。更何况,没有一种职工参与公司机关制度的模式是完美无缺的。
  七、完善我国职工参加公司机关制度的法学思考
  (一)切实克服股东及其代理人对职工参加公司机关制度的敌视态度
  在德国职工监事制度立法初期,也并非全体股东对此一致拥护和欢迎。尽管1976年的《共同决定法》在联邦议会曾以压倒多数通过,但立法公布不久,就有9个企业和29个雇主协会向联邦宪法法院提起诉讼,请求法院对《共同决定法》的合宪性进行司法审查。诉讼理由是,他们认为自己的宪法权利受到了侵害。具体说来,向全国所有行业中的私营公司推广职工代表与股东代表等额参加监事会的制度之后,公司的主人将无法随心所欲地自由支配、使用和处分自己的资本,这与宪法对生产资料私有制的保护格格不入。他们还主张,《共同决定法》与《宪法》第9条第3项的规定存在冲突,因为《共同决定法》将会消除雇主与职工之间的严格界限,而雇主与职工之间的严格界限被认为是劳资双方开展集体谈判的前提条件。 [90]
  他们主张,如果在公司层次上的监事会中实行共同决定制度,来自工会的职工代表能够进入监事会,那么还应当选举来自雇主协会的股东代表进入监事会。在集体谈判的层次上,工会将无法独立于冲突当事人,亦不合乎谈判自治的原则。[91]
  联邦法院在1979年3月1日作出了一个著名的判决,确认《共同决定法》的合宪性。法院认为,《共同决定法》不仅没有威胁到集体谈判的存在,而且也没有压抑企业的应有功能。由于对私人财产的法律保护,必须顾及财产使用的社会性,因此《共同决定法》与《宪法》对私人财产的法律保护并不矛盾。[92]法院判决的一个重要原则是,共同决定与谈判自治是两种互相补充的、影响公司职工经济与工作状况的重要手段,二者都是《宪法》第9条第3项规定题中应有之义。立法者固然应当保护谈判自治制度免于共同决定制度的不当侵害,但现在还不存在这样一个问题。主要原因是,目前的《共同决定法》还远远没有为公司职工们提供职工代表与股东代表完全等额参加监事会的机会。 [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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