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给我平反以后,让我在民法教研室。当时还不敢封我为主任,就叫负责人。当时我们民法教研室有两个负责人,一个姓陈的,还有一个我。他是党员,但专业不强,原来不是搞法律的,这样的话,实际上业务方面都是我来抓,比如拉一些人回来开课什么的。
1979回来复校以后,学校里最大的矛盾还是文化大革命中两派的矛盾,因为北京政法学院两派矛盾积累太深,闹的很厉害。而学校当初掌权的实际上还是刘镜西,他是北京政法学院复校小组的负责人。刘镜西他过去反右时整过人,在文化大革命他也有倾向性,特别是他是代表政法公社,支持政法公社的,对政法兵团的人有一定意见。而学校负责人多数也是政法公社的。可是政法公社恰恰又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夺权的,被中央定为夺公安部、北京市公安局的权都是这些人,所以当时曾经定过政法公社的几个头头是「坏分子」。在这个情况下矛盾更厉害了,所以后来没有多久就调曹海波来了。
曹海波是从湖北海运学院来党委书记任上来的,他就这么进入到政法界了,他现在在政法界还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他来了以后,比较支持政法兵团,把兵团的一些人提拔为他的秘书等等,又反过来了,这又引起了政法公社那一部分人的不满。所以这样的话,曹海波也在这儿待不下去了,当时意见很大,因为校领导里面政法公社的人占多数啊,教员里面政法公社的也是占多数啊。当时这种两派对立的情绪都在人们的脑子里面存在,因为十年下来这个感情矛盾冲突很厉害,谁能够被重用谁能够进领导班子这个就很重要了。后来司法部决定曹海波这个班子也不行,又派陈卓来做调查组组长,来看问题在什么地方,实际上当时已经内定陈卓当书记。
陈卓一调查发现,觉得确实受重用的都是两派比较积极的一些人。所以陈卓奉着司法部的命令,用了一些比较不是两派重用的人。这个就跟我有点关系了。当时学校打算印教材,而恰恰我们教研室搞的最好。这样的话,大家一看我又平反了,又是第一批留苏的,业务能力在当时来讲又是比较强的,所以最后就选定了我担任北京政法学院负责教学的副院长,那是1983年初我就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进入了领导班子。后来1984年北京政法学院变成了中国政法大学,我原来是本科生的副院长,后来不能说再有本科生院了,本科院跟研究生院就都归入中国政法大学。这样的话,我就被提为副校长了。
那时候我不会介入到哪一派,学校领导也好,司法部也好,后台是谁我都不去找,包括书记陈卓在内,我也是有事该请示请示有什么事该我做我就做做。所以他们对我的一些做法,有的满意,有的不满意,认为我这个人太独立了。有一次,我记得请了美国的一个学者来做演讲,陈卓就说,你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请示,批评的很厉害。我想这有什么嘛,教学课程我也是这样的,反正我觉得应该我做的我就做,你爱喜欢不喜欢。找了一些管教学的人,严端教务长啊,有一些他们认为是右派分子,我还是凭着这条我行我素。但是有一点东西是我跟学生的关系不错,这个上面已经看到了。所以有一次学生罢餐的时候,是邹瑜当校长了,他来的时候也是特别拉着我到学生里面去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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