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遗留下来的人治社会的权力运行模态,对人的观念、思想甚至整个社会文化的影响是极为深刻的。权力主导性社会带来的是严重的“官本位”思想,权力成为众人向往的稀贵珍宝。历史上,不论是多么清高的大文豪、多么富有的大地主,还是多么卑微的小商贩、多么贫贱的小草民,几乎都会对权力有着近于天生的崇拜。即便有人怀才不遇,官场受挫,吟诗作讽,也丝毫不能作为说明他们厌恶权力的最佳注释,相反正说明了这些“仁人志士”、“文人骚客”其实对权力也很在乎。我不是圣人,也不是神仙,所以我不能免俗。在权力面前,我也难以禁得住诱惑。假如我硬说自己不想当官,打死我也不信。这种言不由衷的话,也许会骗得了少数的他人,但绝不会骗得了最清楚自己的自己。至少就目前来说,我还无法达到一个彻底扫除心存已久的权力欲望的境界。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违反个体人性、自欺欺人,硬要表现出一副清高或者一份虚伪,不去勇于承认自己的这一原生性欲望呢?事实上,想当官、想掌权并不一定是坏事;想当官、想掌权与学术研究也并非天然的敌人。有人把是否为真正学者的判断标准想当然地定格于是否愿意从政,演绎出了“想当官的就不是纯粹学者,不想当官的才是纯粹学者”的检测逻辑。说实在的,对这种偏颇的简单定论,我并不苟同,关键是要看当事者想当什么样的官,想掌什么样的权,想从什么样的政。所以,细心的读者就会发现,在我所有的文章中,我尽管从来没有透露过我想当官,但我也从来没有标榜过自己不想当官。官场上的一些是非和风雨,我也曾经写过一些文字,在蜻蜓点水式的层次上发出了我的独立声音,但这丝毫不能说明我讨厌当官,更不能由此认为我有仇官情绪。
老实说,我也不是完全不具备当官的那块料。论文风,我的小作多以泼辣见长,可是,粗略统计下来,这种文风占据我全部作品的比例还不到一半;论性情,我的小肚又似乎容不下一粒沙子,可是,大致评估下来,我自认为还是很宽宏大量的;论格调,我似乎又常常被人指责为哗众取宠、高调为人,可是,仔细观察下来,我在绝大部分时间又是在保持低调,为此我还专门写过一篇名为《其实我很低调》的网文。况且,我向来以为,人只要不是僵尸一具,总会具有或多或少的可塑性。就拿我来说,给我黄河我可能泛滥,但给我阳光我也会灿烂。所以,在当官的问题上,我的智商、情商测试不可能为零。可以较为肯定的说,这几乎是不容置疑的。
然而,话又说回来,当官并不容易。人人可以都想当官,但又并非人人都能当官、当得了好官。尽管我刚才自吹自擂了一番,但这丝毫不会意味着我就能够胜任当官。尤其是我只有担任小学班长职务的当官经验,怎么说也无法成为我进入官场的兜售阅历和取胜法宝。更何况我说的想当官,不是指专门欺负人的非常权力模式,而是要真正尊重权力、依法运用权力的正当权力模式。假如以此健康或者正当的权力模式作为我当官的理想追求,至少从目前来看,可以说我几乎不具备任何能力。当然,要是在一种非常权力模式的官场环境中,我倒有可能胜任,因为一个人往好处走不大容易,但要学坏却可以在一夜之间。我从不否认自己可能成为一个坏蛋,也自信只要给我一个杠杆,我也会如同时下有些腐败官员那样,恨不得把整个地球撬翻。可是,这种官职,尽管有能力去当,但以我耿直较真的个性,我宁愿挖个粪坑把自己活埋,也不愿去无耻地骑在人民头上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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