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县委书记蓝庆华、县长周伟掌握着彭水县的“刀把子”,他不用亲自到法院举证,“人民”公安、“人民”检察院在县委书记的手掌中,拍死一个秦中非见之以如翻掌。“专政工具如果不在党的绝对领导之下,不牢固地掌握在无产阶级手里,那么,这些‘刀把子’就会被敌人夺去,就会变质,使敌人逍遥法外,而劳动人民就会有人头落地的危险,出现暗无天日的局面。”[25](《人民司法工作是无产阶级专政的锐利武器》,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58年版 ,第16页)公安果断地依法实施对秦中非实施拘留、查封当事人电脑、手机等、殃及几十人之多,检察院也迅速的依法对秦中非实施逮捕,证明了“刀把子”只要掌握在一个人手中,司法效率将大大提高,专政的力量也威力无比。
彭水县的司法机关牢牢地掌握在县委书记的手里,司法机构也十分忠于县委书记,但我们看到的“劳动人民就会有人头落地的危险,出现暗无天日的局面”看来,人类历史经验一再表明:“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这是一条千古不变的经验。”[26](孟德斯鸠著:《论法的精神》,张雁深译,商务印书馆1963年版,第154页。)
五、没有结束就等于还在继续
据《南方都市报》10月26日报道,“彭水县公安局承认秦中飞诽谤案属错案,并已撤销了对秦中飞“取保候审”的决定,彭水县检察院还主动提出申请国家赔偿问题。 这样,因创作一首抨击时弊的诗词而被关押了29天的秦中飞,共拿到2125.7元的国家赔偿金。[27](《南方都市报》10月26日)秦中非是幸运的,但这种幸运不是来自于司法理性的回归,不是来源于“刀把子”良知的苏醒,它应该感谢那个通过播克发布信息的绅士,应该感谢众多媒体无私参与,应该感谢社会和谐的大局已初步形成。
但是,彭水县的发言人对媒体的公开报道稍有微辞,彭水县委书记秘书庹云强告诉记者,像“秦中飞诽谤案,重庆市媒体从没报道过,在网上发帖子的总是那么几个相同的人,他们是存心破坏社会秩序。”[28](《南方都市报》 《律师称对秦中飞的诽谤罪指控不成立》2006-10-19))重庆当地媒体不报道彭水县制造现代“文字狱”的丑闻,并不是重庆新闻媒体不具备新闻敏感,是因为彭水县和重庆的新闻媒体只是重庆行政领域的一个小小环节,它不可能具备独立嗅觉和观感,这种现象也有力地证明了萧功秦教授的理论判断“某些局部地区已经出现了中国近代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苏丹化倾向的复活。我们可以把这种现象称之为中国地方政治中的‘类苏丹化’。”[29](萧功秦《世纪中国》 2005-10-18)
彭水县委副书记孟德华对《瞭望东方周刊》记者说:“此次短信事件共调查了100余人。”这些人当中大部分是彭水县教委职工及各学校的教师。一位退休干部说,“现在,没人敢对政府官员说三道四。”
“我感觉到自己像得了非典。”从看守所出来后的秦中飞说,他说还会写诗,“但绝不涉及政治”。现在一说起“短信事件”,他的脑袋里就像有虫子在钻:“尽快了结这个案子吧,我不想一直在恐慌中生活。”[30](《南方周末》 何海宁 2006-10-19 )
“既然‘彭水诗案’在其整个法律程序中便已然漏洞百出,而且遭受到天下舆论的一致质疑和谴责,如今在其被定性为错案的情况下,为何不去查明错案形成的前因后果,给公众和舆论一个明白的交代呢?假若以国家赔偿草草了结此案,显然不利于从根本的制度建设上防范类似冤假错案的继续生成,也难以恢复因“彭水诗案”破坏掉的官民之间的信任与和谐。何况即便将此案放在错案责任追究制度之下进行矫正,也很容易拿几个‘听命’隐形权力之手的具体执行者来搪塞,放过了真正的‘元凶’。”[31](《燕赵都市报》 周士君 2006-10-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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