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以下几点,第一点,学术自由使学者有学术特权,换句话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学术的,你有资格拿到这个特权才能有这个特权,必须是精英主义,要有个机制可以把社会上对于学术有兴趣的人吸引来,而不让他很沮丧,没意思,给他一个鼓励,这个条件是必须吸引吸收最优秀的人才,必须是精英,第一流的头脑,你不要他想问题他就别扭,难受,这样的人才能做学术,这种人给他学术自由,第二个,当学者被给予学术自由的时候,但是学术不能有太多的最基本的争论,学术界分歧太多的话很难产生学术成果,但是在什么条件下,又给你学术自由,你爱讲什么讲什么,你用什么理论都可以,又给你自由,又没有太多的分歧,你说什么我都不赞成,你的字我也不赞成,这样争论没什么结果,那怎么办呢?当然分歧也很重要,给你很多刺激,大家都一言堂就不是研究学术了,怎样才能避免太多分歧呢?就是要有一个有生机的学术传统,自由和规范才能互动。第三点,就是学术自由和学术民主的关系,学术自由和学术民主并没有必然的关系,有学术民主并不一定给你学术自由,在西方比较有规模的大学和研究机构,通常是混合体,很多重要机制都不是民主产生的,举例而言,西方很多的大学校长都不是选举选出来的,现在在中文世界开始在实行民主,变成民粹式的民主,这会产生非常糟糕的结果,就是在民主基础还不成熟的条件下,选举会自然变成利益分赃,往往是多数的二流学者三流学者把好的拿掉,这个是被历史事实证明了,所以学术自由并不一定由学术民主所得到,假如蔡先生做学术领导人,他有一个格局,一个威信,基本上史学界请陈寅恪先生做领导人,他有这个人格。换句话说学术自由和学术民主需要一个真正德高望重的大家信任的,过去的行为表现出来的对学术的尊重,这个人如果大家相信了,给他一定的学术权力,反而比选举出来的要强。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学术自由和学术评鉴的问题,我实际上写过一篇论文给台湾,我觉得很奇怪的一件事是为什么到了东方,香港,台湾,新加坡,到了中文世界就都变成了形式主义,一下子一窝蜂搞学术评鉴,学术评鉴有没有意义呢?唯一的意义是消极的,评鉴做的好,可以把朽木请出去。因为学术评鉴有一个公信力了,学者不好意思,学校领导也不好意思,学术评鉴可以把他请出去,不必在学术界,有这个好处。但是在东方这种学术评鉴做不到,做不到的情况下就形成了第一流的人才从来不需要评鉴,你评鉴他也是一天到晚的弄,不评鉴他也是那样弄,根本不相干,相反评鉴他还需要填表,很麻烦的,所以第一流人才不需要评鉴,不是第一流人才评鉴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呢?本来你不评鉴他根据他的资质,给他五六年他可能会写出一本有用的著作,但是一评鉴他忙的要死,比如不评鉴他写出两篇有用的论文,一评鉴他写了八篇,都是废纸了,所以学术评鉴对于二流人才有负面作用,国外科学界当然我不清楚,但是人文社会科学没有这样的评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评鉴,这我不清楚了。下面一个问题不是很难,是很轻松,当一个人想研究学术,那么他怎么样才能真正研究,必须要有时间,所以国外比较正常的学术环境,支持学术研究的财源就是钱啦,基本上大部分的钱是用在专职研究上,支持学者专职研究,因为国外很少有这种像国内科学院这样不教书的,国外都要教点书,教书呢就是要花时间教书,没有专心研究,通常一个比较好的大学的一个学者,通常希望教书两年以后可以有1年时间可以得到一个研究基金,可以使他不教书,这个研究基金给他是和他的薪水一样的,比如你申请一个研究计划,这个计划希望在两年内作出来,学校就利用这个基金来请你的博士生或者是交换学者让他们为你代课,可以让你专心研究,这是国外很普通很经常的,就是专职研究,不是研究休假。专职研究就是只要你研究,国外一个习惯就是只要你专职研究大家就都不敢打扰你了,要尊重你,好不容易拿到的钱,一个长时间的悠闲的时间,有的学者就马上声明不接受电子邮件了,这后面的理由就是从事高深研究是非常苦非常难的事,即使他是第一流的人才,所以他必须要有时间才能作出来,不管是科学界还是人文学界,法国的一位学者朋加莱他认为学术研究有四个阶段:准备阶段,潜伏阶段,豁然开朗阶段,证明阶段。就是你在做研究,一天到晚做研究弄不出来,说不定稍微休息一下出去走走可能就想出来了,从事学术的人都有这个经验,不是说给你时间一定想出来,但是这样很容易得到学术成果。这和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说的读书三境界很相似,“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你们都弄不出来的东西,我就是要弄这个,第一境界也。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志气大,光大不行,不努力不行,拼着弄不一定弄出来,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你弄弄他自己忽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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