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自由价值刍议——“工具主义”与“结构主义”辨析
周辉
【摘要】本文以言论自由价值工具主义理由和结构主义理由的划分为脉络，在充分明确工具主义理由与结构主义理由的内涵的基础上对之进行了详细的辨析，对言论自由的价值进行了认真的分析；在指出工具主义理由和结构主义理由各自优劣的同时，也提出了应以包容的心态接受二者、以超越的视角看待二者：言论自由的价值在于它自身是正义的组成部分，也在于它可以促进其他价值的实现；结构主义揭示了言论自由的本体价值，而工具主义则揭示了功用价值。
【关键词】言论自由；价值；工具主义；结构主义
【全文】
一、引言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赞同，可是，我将誓死捍卫你讲话的权利。”
——伏尔泰 1
言论自由是各国宪法明确规定的公民基本权利之一 。例如法国《人权宣言》宣告：“意见的发表只要不扰乱法律所规定的公共秩序，任何人都不得因其意见，甚至宗教的意见而遭受干涉。”“自由表达思想和意见是人类最宝贵的权利之一；因此，每个公民都有言论、著述和出版自由……。” 2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规定：“国会不得制定法律，……剥夺言论或出版自由……”德国《基本法》规定：“人人有用口头、书面和绘画自由地表达和传播自己意见的权利。”中华人民共和国1982年
宪法也写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的自由。”另外，“国际人权宪章”之《世界人权宣言》和《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也分别规定：“人人都有权享有主张和发表意见的自由”、“人人都有权持有主张，不受干涉。人人有自由发表意见的权利。”
在不同的文本里，言论自由有着或广或狭的内涵 3，甚至为表达自由所涵盖 4，但我认为这都是次要的，毕竟重要的在于有一点是共通的、无国界的：言论自由应受到保护。
二、言论自由价值论
究竟是怎样的原因使得一代代哲人为之呼吁，一批批制宪先驱者们为之奋斗呢？置而言之，言论自由的价值何在？言论自由的合法性何在？
显然，这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哲学家和宪法学家们都曾经给出过他们自己的答案。我认为，所有这些答案分解 5后基本上都可以归类于两个主要类别中的一个：“工具主义”的理由或“结构主义”的理由。
1．工具主义
这一类别“不是因为人们具有本质的道德权利来诉说心声而需要言论自由，而是因为允许他们具有言论自由会施惠于我们大家。” 6简单的说，言论自由是实现我们共同更高价值的必要“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