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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刑事法治视角刍议公安经侦工作的实体与程序基础

  我今年年初办案去梅州的某县出差,根据梅州某县公安局经侦大队长的介绍,梅州某县经济犯罪最多的是电力、信用合作社、证券公司等部门高管的职务经济犯罪问题,对当地公安经侦部门最难的就是案件性质问题,电力、信用合作社、证券公司等部门高管的职务经济犯罪问题,到底属于公安经侦部门管辖的职务侵占罪、挪用公司资金罪等,还是属于检察院管辖的贪污罪、挪用公款罪等,这个在当地,在公安经侦部门与检察院之间要么抢着办要么都不办,当然,这个问题应该很简单,我举例的目的也就是说明我们经侦最难的是大多数案件的定性问题。定不了性,我们就没有办法开展工作,定错了性,我们程序上即使再完美也都全是非法的。还比如我们经侦遇到最多的是票据诈骗、合同诈骗等各种形式的诈骗犯罪案件,对这些案件,仅就主观故意一个方面就会让我们头痛,我记得我们支队原来办理的深圳发展银行巨额贷款被诈骗的案件,我们都知道深圳发展银行一、二十亿的巨额贷款被诈骗了,但我们在当时却没有办法去对有关人员采取强制措施,为什么?其中一个原因,根据最高人民法院的有关会议纪要精神,贷款期限未到是很难确定有关人员的主观故意的。因此,我们经侦办理案件,包括我们近一、两年我们支队引起麻烦的股东之间涉及的经济犯罪或者经济纠纷案件,这些最难的是大多数案件的定性问题。
  因此,从刑侦案件性质好确定,而经侦大多数案件性质不好确定等方面来说,我个人感觉,把我们经侦的伪造、变造、买卖、持有和使用等类的经济犯罪案件,同刑侦的伪造车船票、公章等案件一样,性质都比较好确定,那我们完全可以把我们经侦目前的伪造、变造、买卖、持有和使用等类案件并入刑侦管辖,这些我大概统计了一下有十多个刑法条文规定的犯罪,我个人称之为泛刑侦,而除开这十多个刑法条文规定以外的其他经济犯罪案件则称为纯经侦。
  这个在理论和实践上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我们经侦目前管辖的案件基本上是刑法分则第三章的犯罪,但还是把本应该属于刑侦管辖的刑法分则第五章的挪用资金、职务侵占等财产犯罪划归我们经侦管辖。
  这样的分类,不但容易确定刑侦与经侦的重点、难点问题,而且为我们经侦工作的侦查模式、预防犯罪方法等方面提供了不同的思路。关于这方面,我会在下面的有关内容中予以介绍。
  二、经侦与刑侦工作的同一
  我个人认为,他们之间本质上都一样,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一)性质和基本任务相同。经侦与刑侦工作的性质,都是公安机关根据法律和国家赋予的权力,运用各种侦查措施、手段和刑事科学技术发现、控制、揭露、证实犯罪的一项专门工作,都是刑事诉讼活动中的一个重要环节。经侦与刑侦工作的基本任务都一样,即我国《刑事诉讼法》第二条的规定。
  (二)遵守的基本原则相同。经侦与刑侦工作都必须贯彻无罪推定等刑事诉讼法的基本原则。
  (三)工作基本要求相同。经侦与刑侦工作都必须严格遵守程序法定原则,一切侦查行为、措施、手段都必须符合我国刑事程序法律的规定。我国刑事程序法律主要指《刑事诉讼法》等等,经侦与刑侦为办案需要开展的任何侦查工作,都必须有《刑事诉讼法》等刑事程序法律的专门授权,对于经侦与刑侦工作而言,都要遵守“法无授权即禁止”的法理理念,刑事程序法律有授权的,都必须严格按照法定的条件、程序进行,比如我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编有关证据、强制措施的规定、第二编有关立案、侦查的规定,这些对于经侦与刑侦办案而言,再细化如刑事拘留、逮捕、辨认等等措施的条件、程序,都是一致的,没有任何区别,从这个方面来讲,公安机关任何警种办理的任何刑事案件都是一样的,都必须严格遵守程序法定原则,一切侦查行为、措施、手段都必须符合我国刑事程序法律的规定。在这个方面,我们尤其不要去人为分割经侦与刑侦有什么不同,而自我创造出特殊的东西来,比如对于破案,公安机关任何警种办理的任何刑事案件都是一样的,我们都知道有三个要件:“犯罪事实已有证据证明,有证据证明犯罪事实是犯罪嫌疑人实施的,犯罪嫌疑人或者主要犯罪嫌疑人已经归案”,但我们有些部门就独创过所谓提前破案的新概念和提前破案要有三种情形,某某案件的破案条件要有什么“参战民警是否安全”等等的笑话来。
  (四)基本工作思路相同。经侦与刑侦受理一宗杀人、抢劫等传统刑事案件也好,票据诈骗等经济犯罪也好,基本工作思路都要有什么?都必须有三个基本步骤:第一个是分析判断案情,根据刑法的四个犯罪构成要件来分析我们受理的这个案件,确定这个案件的性质,它是构成杀人罪还是抢劫罪?是票据诈骗罪还是合同诈骗罪?还是什么犯罪都不是?而是意外事件或者经济纠纷?经侦与刑侦受理案件最先的都要有一个分析判断案情的过程,这也是经侦与刑侦工作的基础;第二个基本步骤是制定侦查计划,我们经侦叫立案审查提纲等等什么的,我们只有在准确分析判断案情的基础上,才可能制定出切实可行的侦查计划,否则就会“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个我想很简单,我就不说了;第三个基本步骤是开展侦查破案工作,包括抓捕犯罪嫌疑人,直至破案、侦查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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