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问题管窥
王森波
【关键词】农民工 城乡二元
【全文】
春节期间，同村正在上大学的小杨正要完成假期社会调查的作业，向我咨询应选的题目。他是学社会学的，我鼓励他调查一下本村农民工问题，他同意了。调查主要采取两种方式，一是在村委会计处查阅本村的基本资料，另一种方式是逐个访谈。一个假期下来，他搞了两大笔记本。我看后是感慨万千，觉得农民工问题不是单单能通过诸如社会保障、法律服务等所能解决的，它的解决需依赖更复杂、更大的社会背景。但自己不是研究农民工问题的，缺乏理论上演绎分析能力，只是根据自己的思路谈一些看法，希望能对研究农民工问题包括讨论农民工法律保障问题提供有益的思路。
一、哪些人是农民工？
现在“农民工”已经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说法，我大概地查了一下，目前对农民工最为普遍的定义是：农民工人，他们是农业户口，但在城市从事着非农业的工作，也就是说，身份上是农民，职业上是工人 。还有人从现象描述的角度来揭示农民工的特征，说农民工是生活在城市却不能完全融入城市的庞大的社会弱势群体 。
这种定义在实际生活中是有问题的。我们村处于城镇边缘，有相当大一批人在村办的小企业以及县城企业中打工，更有一批相对稳定的装卸工队伍和建筑队伍。没有“业务”的时候，他们要么忙农活，要么悠哉游哉、不急不躁。“有业务”的时候他们也可能长期地工作在工地上。他们吃在农村、住在农村，并未背井离乡，并未离开自己长期生存的环境。农民工的辛酸与经历他们并没有体会，这些人认为自己就是农民，并不认为自己是农民工。
村里还有一种人，这种人不多，但很具代表性。其中一个自八十年代初就在县城里搞电器、摩托车维修。现今已在郑州开了自己的摩托车配件行，且在郑州有车、有房，儿子也在郑州读中学，妻子是专职太太，每年春节他才回家串串亲戚见见族中长辈。在访谈中，他只是调侃地说自己也是农民，但神情里显然认为自己已是城里人了，他谈自己在郑州的生意，谈自己与大老板们甚至是政府官员们的关系，谈自己在城市里的生活，甚至比一般城市人还有优越感。他显然是不会认同自己“农民工”身份的。
研究农民工问题，首先应对农民工有一个准确的定位，否则措施和政策便失去了明确的指向。从上述情况可以看出，农民工并不完全是一个身份上的概念，也不是纯粹的经济上概念，更不是一个法律上的概念。它有身份上的认同问题，更重要的是还有经济上认同以及文化上的认同问题。农民工指的是那些从事的主要是靠出卖劳动力的工作，没有独立在城市生活的经济基础，在城市里挣钱到农村花，没有得到城市生活认同，自已也不能融于城市的一个特殊阶层，是那些常年背井离乡、外出打工，但并未能在城市中扎根的人。此外，农民工还是一个具有复杂情感因素的概念，它渗杂着同情与歧视，包含着自卑、自嘲与无奈，浸润着屈辱与渴望，充斥着挣扎与梦想。
二、他们为什么外出打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