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生之死五因说
李道刚
【关键词】黄远生；民初；宪政；
【全文】
远生之死五因说
李道刚
前年和去年分别是民国宪政人物、著名政治评论家、律师黄远生(1884-1885)诞辰120周年及逝世90周年，今年又逢清末宪政运动百年，是值得纪念的日子，也是学术研究的契机。远生短暂的一生，最为扑朔迷离的不外乎远生之死。远生为国民党所杀，真相早已大白，凶手和较为详尽的作案细节也最晚于1984年在九江的“黄远生纪念会”上被披露。远生究竟死于谁手的争论到此最终尘埃落定。除非有新的、更为直接的证据，关于这一历史悬案的结论恐难推翻。然而，远生之死作为“历史”问题虽早已大白于天下，但多年来，相关人士、学者及媒体舆论对“死因”的态度和看法中所折射出的政治和法律文化现象依旧值得玩味。
远生既为国民党所杀，那么国民党在大敌当前（老袁登基已紧锣密鼓）为什么一定要将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置于死地呢？关于此，迄今主要有如下几种观点，笔者大致归纳为：
一、 误杀说。
二、 除奸说。
三、 报复说。
前一、二种观点，代表评价黄远生历史功过立场的两个极端。
一、“误杀说”。又可分为：
1、因对远生名字的混淆而导致的误杀。
陈叔通、梁漱溟等持此说。这是一批不太了解真相的好心人对远生死因的善意解读：旅美爱国华侨嫉恶如仇，无可厚非，只是选错了对象。直到80年代梁漱溟先生还公开认为，由于美国华人、华侨将黄远庸（远生的真名）错当成袁世凯的亲戚愤而杀之。梁公为此还专门讲了一番理由：黄远庸按英文的规矩被写作Yuan Yong Huang。而华人、华侨尽管在美多年，仍然改不了汉语的读写习惯。因读音完全相同，而将远庸的“远”，误当作“袁”，因而引来杀身之祸。梁漱溟晚年倾向宽容，建设性的人生态度（如对毛泽东的评价）。这个“道理”看似颇能自圆其说，实则是站不住脚的。熟悉当时国外生活的人都知道，在美的华人、华侨大多不看英文报纸（现在的知识阶层有所改变）。而且，黄远生赴美的消息恐怕主要还是在中文报纸上登载。上述“错误”发生的概率几乎是零。更重要的是，案件历史真相也已披露，国民党追杀黄远生，目标十分明确，无可置疑。至于国民党（中华革命党美洲支部）为了营造同仇敌忾的气氛，以获得更加广泛的支持，硬将黄远生和袁世凯“绑”在一起，在华人和华侨的中下层散布如此荒谬的谣言，到有可能。这种不择手段地混淆视听，还有一个极其功利的企图（而且看来是达到了），也即使得目击者不出庭作证，或作伪证。谋杀选择在圣诞节的中国餐馆（人少，特别是洋人少），不能不说是为贯彻上述意图而精心策划的结果。
2、 因对远生行为的误解而导致的误杀。
